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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灵魂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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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山路上,雾气像一层乳白色的薄纱,缠绕在崎岖的石阶和两旁茂密的树林间。江淮走在最前面,怀里紧紧抱着那只装有祖蛊的木盒。林瑶跟在他身后,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阿岩走在最后,沉默地护卫着这支小小的队伍。

    山路漫长,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林瑶看着江淮的背影,发现他的肩膀微微紧绷——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紧张。她想起在地下室时金蝉蹭他手指的画面,想起他说“它认识我血脉里的东西”。这个总是沉稳得近乎神秘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一个即将面对审判的信徒。

    “就快到了。”江淮突然开口,声音在山间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瑶抬起头,透过逐渐稀薄的雾气,她看见了村寨的轮廓。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在黎明前的微光中像一幅水墨画。但与往日不同,寨子里没有炊烟,没有鸡鸣犬吠,没有清晨应有的生机。整个寨子沉睡在一种不自然的寂静中,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她的心沉了沉。那些昏迷的村民,他们的家人是否还在等待?他们的生命是否还在延续?

    山路转了个弯,祭坛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个用青石垒成的圆形平台,位于寨子最高处的一小片平地上。平台中央立着一根石柱,柱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不是文字,更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符号。石柱周围环绕着七块较小的石碑,呈北斗七星的排列。整个祭坛散发着一种沧桑而庄严的气息,仿佛已经在这里守望了无数个世纪。

    祭坛前站着一个人。

    是族长。这位老人似乎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皱纹深深刻在脸上,像是被岁月和担忧同时雕刻而成。他拄着一根弯曲的竹杖,背脊却挺得笔直,目光紧紧锁定在江淮怀中的木盒上。

    当江淮踏上祭坛的最后一级台阶时,族长缓缓跪下。不是向江淮,而是向那只木盒,向里面沉睡的祖蛊。老人的动作缓慢而庄重,额头触地,久久没有抬起。

    “先祖庇佑。”族长的声音颤抖着,混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如释重负,“您终于回来了。”

    江淮上前扶起族长:“阿公,我带它回来了。”

    族长的目光从木盒移到江淮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仔细打量着江淮,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人。许久,他缓缓点头:“它选择了你。”

    不是疑问,是陈述。

    江淮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打开木盒的盖子。

    晨光恰在这一刻刺破云层,第一缕阳光洒在祭坛上。金蝉在木盒中动了动翅膀,金光从它身上流淌出来,温暖而不刺眼。它抬起头,红宝石般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石柱、石碑、跪拜的族长、肃立的阿岩、还有站在稍远处的林瑶。

    然后,它飞了出来。

    不是急切的逃离,也不是慵懒的舒展,而是一种从容的、仿佛回家的姿态。金蝉振动翅膀,在祭坛上空盘旋了三圈。每一圈都飞得更低一些,更接近石柱一些。它翅膀振动的频率与山间的风声应和,发出一种奇异的共鸣,那声音古老而悠远,像是从时间的另一端传来。

    族长已经重新跪下,双手合十,嘴唇翕动,念诵着林瑶听不懂的祷词。那些音节古怪而富有韵律,与金蝉翅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晨雾弥漫的山间回荡。

    阿岩走到祭坛边缘,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些东西——干燥的草药、某种树木的树脂、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他将这些东西按照特定的顺序摆放在七块石碑前,动作熟练而虔诚,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林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应该感到陌生,感到疏离,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地下室的那场生死搏斗,也许是因为斩断联结后对能量有了某种模糊的感知,她似乎能理解——不,不是理解,是感受到——眼前这一切的意义。

    金蝉终于落在了石柱的顶端。

    它的足尖触碰到石柱的瞬间,整个祭坛震动了一下。不是剧烈的地震,而是一种深沉的、来自大地深处的脉搏。石柱上的纹路开始发光,不是金蝉那种温暖的金色,而是一种青灰色的、如同古老青铜器般的光泽。那些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石柱表面流动、蔓延、交织。

    与此同时,七块石碑也亮了起来。每块石碑发出不同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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