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用说打鱼,那船都能让冰排子给挤碎了。
但王强那是谁啊?
上辈子在海上那是玩命的主儿,这手里的小木桨子一拨弄,这船就跟那江里的泥鳅似的,滑溜得很。
到了昨晚下钩的回水湾,王强把船稳住,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手,然后哈了几口热气。
这春天的江风,虽然不像数九寒天那么割脸,但吹久了也透骨头缝地凉。
“来吧,看看咱这一晚上的万能饵,到底好不好使!”
王强伸手抓住了第一根主线,这线是用那种老式轮胎线搓的,结实,勒手。
手刚一搭上,王强这心里就咯噔一下。
沉!
真他娘的沉!
那手感不像是挂住了烂树根子,也不像是挂住了石头,那是那种活物的沉,带着股子往下拽的坠劲儿。
“好家伙,开门红啊!”王强咧嘴一乐,膀子上肌肉一鼓,开始往上收线。
这收排钩讲究个寸劲儿,不能傻拽,你得顺着鱼的劲儿,它要是挣扎,你就松一点,它要是没劲儿了,你就快收两把。
第一钩出水了。
哗啦一声水响,一条黑乎乎的大鲶鱼被拽出了水面。
这家伙,得有七八斤重,大扁脑袋,嘴边的胡须子乱颤,身子扭得跟个麻花似的,那大尾巴拍得水面啪啪响。
“怀头(怀头鲶)!好东西!”
王强眼疾手快,一只手拽线,另一只手拿过旁边准备好的抄网,一抄,一扣,直接甩进了船舱里。
那鲶鱼一进舱,还在那扑腾,身上那层粘液看着就滑溜,这玩意儿炖茄子,那是绝配,肉厚刺少,全是油水。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紧接着第二钩、第三钩……
王强这手就没停过。
第二钩上来是个大家伙,大名鼎鼎的鳌花(鳜鱼)。
这鱼金贵,身上带刺,背鳍那是立着的,跟把梳子似的,这一条得有三四斤,这种野生的鳌花,那时候在供销社收购站,那都是高等品。
“这一条就够买好几斤猪肉了!”王强心里盘算着,美滋滋地把它扔进那个专门装贵鱼的柳条筐里。
再往下收,那简直就是那是进了鱼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