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看着他这副窘迫又迟疑的样子,沈雪又想笑又疼,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混着脸上的尘土和血迹,声音带着哭腔,无力又委屈:“谢听风!你……你再不拿……我真的……真的要疼死了!你磨蹭什么!”
少女带着哭音的催促,像一根针扎在谢听风心上。
昨夜包扎伤口,又不是没看,他这是在别扭什么!
谢听风猛地一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避开沈雪的目光,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沈雪的衣襟内侧。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和单薄里衣下柔软的曲线,谢听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屏住呼吸,飞快地摸索到一个冰凉的小瓷瓶,立刻抽出手,仿佛沈雪那怀里有烙铁一般。
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他小心地托起沈雪的后颈,将止疼丹喂进她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缓缓散开,逐渐压下了那蚀骨般的剧痛。
沈雪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一些。
她主动靠在谢听风臂弯里,闭目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好点了吗?”谢听风的声音依旧紧绷,带着浓浓的愧疚,“都怪我……”
沈雪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她摇摇头,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城南破庙发生了什么?墨苍突围回来报信,说你被裴华的人擒住了。”沈雪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已经恢复了冷静。
一个‘活阎王’怎么会被裴华轻易地给擒住了?!
这人指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在!
谢听风见她情况稳定,这才沉声将经过道来:“破庙中灾民病情严重,我便和墨苍暗中保护医师前往,还带了些吃食,没想到,那根本就是个陷阱,庙里的‘灾民’全是裴华手下假扮,真正的灾民,据我后来套出的话和之前的线索,应该都被他关在了黑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