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预示?
而金瓣与血海深处金光的共鸣,又意味着什么?这枚小小的金瓣,究竟是什么来头?它为何会流落到宛平河边,被两个普通的脚夫捡到?那个身怀佛宝、与“血穄”交手的神秘人,是否也知道这金瓣的秘密?
无数的疑问如同冰锥,刺入他的脑海,带来阵阵寒意。
“沈大人?”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叩门声,是刑部的一个书吏,“尚书大人请您过去一趟,询问宛平河畔案件的进展。”
沈清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纷乱的思绪。他迅速将莲花金瓣重新用软布包好,放入书案一个带锁的抽屉中。那滚烫的触感和惊心动魄的幻象似乎仍残留在他指尖与脑海。
“知道了,这便去。”他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
刑部大堂,气氛凝重。
须发皆白、面容严肃的刑部尚书张大人端坐堂上,下方还坐着几位侍郎和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沈清涟将宛平河边案发现场的情况,以及后续在义庄的发现,删去了关于莲花金瓣引发自身异状的部分,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血穄”的特性、可能存在的第三方,以及两名死者皆因所谓“宝贝”而亡的线索。
“佛门器物?”张尚书捻着胡须,眉头紧锁,“镇妖司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顾缉事已派人沿河搜寻,并核查近期京城内外寺庙有无失窃或异常人员往来记录。”沈清涟答道,“目前尚无明确消息。”
“妖物愈发猖獗了!”一位侍郎忧心忡忡地道,“光天化日,京师重地,竟接连发生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若不尽快查明真相,缉拿真凶,恐引起民心动荡啊!”
“沈主事,”张尚书看向沈清涟,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望,“你身负异瞳,能常人所不能。此案诡异,非寻常刑名手段可破,陛下对此亦有关注。刑部与镇妖司需通力合作,望你竭尽全力,早日查明真相,安定人心。”
“下官遵命。”沈清涟垂首应道。他能感受到堂上诸位大人目光中的压力,以及那隐藏在官样文章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忌惮——对他这双异瞳的忌惮。
离开刑部大堂,走在长长的、光线晦暗的廊庑下,沈清涟只觉得那无形的压力比义庄的秽气更令人窒息。他深知,在这煌煌庙堂之上,有些人需要的或许并非真相,而是一个足以平息事态、安抚圣心的“结果”。而他追寻真相的过程,很可能触及某些不愿被触及的隐秘。
刚走出刑部大门,便见顾千帆倚在对面街角的石兽旁,手里抛接着一个油纸包,见他出来,扬手便将油纸包扔了过来。
“接着!就知道你从堂上下来准没心思吃饭。”
沈清涟下意识接住,油纸包还带着温热的触感,里面是两只刚出炉的、撒着芝麻的胡饼,香气扑鼻。
“有线索了?”沈清涟拿着胡饼,并未立刻食用,看向顾千帆。
顾千帆走到他身边,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算是有,也算没有。”他压低声音,“我派人查了京城及周边大小二十七座寺庙、庵堂,近三个月内,并无报失佛门法器或经卷的记录。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人注意,才继续道:“有个挂单在城外小普陀寺的游方僧人,大约十天前离开了,不知所踪。寺里的和尚说,那僧人佛法精深,随身带着一个从不离身的旧包裹,里面似乎有佛光隐现。而且,他离开的时间,与刘大、老赵捡到‘宝贝’的时间,大致吻合。”
游方僧人?沈清涟心念一动。会是那个与“血穄”交手的神秘人吗?他为何离开?是追踪“血穄”而去,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能找到他的踪迹吗?”
顾千帆摇了摇头:“难。游方僧人行踪不定,而且……”他咂了咂嘴,“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一个游方僧人,就算身怀佛宝,又如何能精准找到被‘血穄’盯上的目标?他又为何要插手此事?除非……”
“除非他本就为此而来。”沈清涟接过了他的话,目光沉静,“为那枚莲花金瓣而来。”
顾千帆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关键,还是在你收起来的那片金花瓣上。那玩意儿,除了佛门愿力,你到底还看出了什么?”
沈清涟沉默了片刻,咬了一口手中的胡饼。面饼的麦香和芝麻的焦香在口中弥漫,暂时驱散了些许疲惫与寒意。他该如何告诉顾千帆,那金瓣可能关联着一片尸山血海,并且与他自身产生了难以解释的共鸣?
“此物牵扯甚大,绝非寻常佛宝。”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我需要查阅一些古籍档案,或许能找到关于这类莲花金饰的记载。”
顾千帆看了他一眼,知他不想深谈,也不勉强,
第二章:金瓣迷踪-->>(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