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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门突然被撞开了!
萧临渊从里面冲了出来,他眼睛是红的,看上去很疯,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动,像蛇一样。
他身上都是黑气,一巴掌就把石柱子打碎了,声音很大:“滚!别靠近我——!”
那是沈沉玉下的蛊,一旦发作,人就会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他以前杀过她,也让她死在雪地里——这些事,都让蛊变得更厉害了。
而现在,蛊发作了,他的记忆都乱了。
云知夏却没有后退。
她一步一步走进屋里,走路摇摇晃晃的。
她的袖子里藏着那个黑色的丹药,手指头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身体快不行了。
“我知道你会恨我的。”她小声说,声音很沙哑,“可我不在乎啦。”
说完,她就扑了上去。
她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把药塞了进去。
萧临渊发疯了,一口咬在她的手上,血和药一起流进了喉咙里。
然后,药就在他身体里散开了,和那个蛊打了起来。
“呃啊——!”两个人都叫了一声。
云知夏坐下来,用她剩下的一点心火,通过经脉传到他身体里。
蓝色的火苗往他心脏那里去。
那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动——就是那个蛊的本体。
药藤突然长了出来,缠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一个幻觉里。
云知夏觉得好累啊,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这么对她,她心里很难过,但是她又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败沈沉玉,不然她做的一切就白费了呢。
她用力把心火变成刀,砍向了那个藤。
“轰——!”
现实世界里,打了一声雷。
整个药阁都在晃,三百个灯都在摇,只有一个灯——就是那个昨天才亮的灯——突然变得很亮,照出了墙上的八个字:
药魂不灭,薪火相传。
天快亮的时候,东方有点白了。
那些药藤都烧断了,变成了灰。
然后,萧临渊就清醒了。
他坐在地上,出了很多汗,眼神也正常了。
他喘着气,一醒过来就抓住了旁边人的手腕。
他感觉了一下脉搏。
她的脉搏很弱,五脏六腑都受伤了,心脉也快没了。
他低头一看,她的袖子都是血,血还在往下滴,地上都是一滩一滩的。
“你干了什么?”他很小声地问,他很生气。
云知夏想笑,但是没笑出来,反而吐了一口黑血。
她没有回答。
她只是抬起都是血的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好像在确认他还活着。
窗外,天亮了,光照了进来,照在窗户上一只蝴蝶身上。
蝴蝶的翅膀动了动,上面居然出现了一行字,是刚写的:
心火双燃,命格重写。
与此同时,在药阁的另一个地方,那个亮起来的灯突然晃得很厉害,光变得很亮,然后又一下子变小了——
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又好像在说,真正的“双鼎共鸣”,才刚开始。
药阁的后院,早上都是雾。
小星跪着拿来一个泛黄的册子,手指在抖:“王爷六岁开始,每个月初七都要泡药浴,是先王妃亲自弄的……她说,那是‘护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