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满头冷汗,嘶声大喊:“心口如焚!火烧五脏——!”
殿外风雨忽至,雷声滚滚,仿佛天地同震。
御医慌乱叩首,太医院束手无策。
唯见那熏炉中青烟盘旋不散,隐约似有低语回荡——
“医者已焚身点灯,陛下……可还看得见路?”
三日后。
药阁后院,竹帘半卷,药香氤氲。
云知夏睁开了眼。
阳光斜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睫毛轻颤,像蝶翼初振。
她静静躺着,许久未动,仿佛灵魂才刚刚归位。
小竹守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
见她醒来,扑上前握住她的手:“师尊!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云知夏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自己指尖。
那曾能感知百草寒热、经络流速的“药感”,此刻如同断河枯井,再无半分回应。
她轻启唇,声音微弱却清晰:“药感……断了。”
小竹咬唇,含泪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谁知,云知夏竟笑了。
那笑极淡,却如破雾朝阳,照亮整间静室。
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摩挲掌心,仿佛在触碰某种无形之物。
“看不见脉……”她低语,“就用火听心。”
话音落下,异变陡生。
她体内本已沉寂的心火,忽如星火燎原,猛地一震!
那不是血肉之躯的搏动,而是精神与意志的共鸣——
千里之外,豫州山村,一名村医正依照《药理通则》剖腹救产,血染素衣;
西北边陲,疫区帐中,少年学徒以蒸馏法提纯消毒水,手抖不止却咬牙坚持;
江南水乡,老药师跪在泥泞中,用银针刺破孩童肿胀咽喉,救回一口气……
无数画面如潮水涌入她脑海,百人齐诵之声在耳边轰然炸响:
“我愿以身为盾,护此医道不坠!”
云知夏闭目,呼吸微颤,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药感虽失,道念未亡。
她不再是那个靠指尖诊脉的医者。
她是千万人手中执刀的手,是暗夜里点灯的人,是火种本身。
良久,她睁开眼,眸光澄澈如洗,映着窗外一片新绿。
“原来……”她轻声道,“我不再是医者,而是……医道本身。”
屋外,晨钟响起。
药阁讲堂前,百名弟子肃立等候,手持《药理通则》,衣襟染香。
他们不知她已苏醒,只知今日开讲,无人敢迟。
云知夏缓缓坐起,小竹扶她下床,脚步虚浮却坚定。
她走向讲堂,指尖缠绕着那一缕不灭的心火——
尝试探脉,却再无感应。
台下弟子见状,神色黯然,有人低头拭泪。
她站在高台之上,环视众人,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