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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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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春根,“这是我的名片,有空闲来公司坐坐。”又掏出一个厚厚的信件袋搁在办公桌上,里面装有一沓钞票。

    春根接过名片,打趣他:“总经理,把那个经字去掉,就是总理啊。老同学发展得不错,是时代的弄潮儿呀,羡慕!”又将信件袋往他口袋里一塞,“怎么了,你是想把我送进监狱、囹圄还是牢房啊?”

    吴毅苦笑一声:“弄什么潮,那潮头已打得我晕头转向了。唉,你这个老同学只晓得顾及公正执法,也不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还打点给了我送来了这两份税务处理决定书,我该到哪里找人说理去。”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选择一个好会计是企业依法守规、正常发展的重要环节,你倒好,偏偏喜欢找那些投机钻营给你能所谓节税的人才。”春根严峻地警示,“这次还幸运,没有构成移送公安的犯罪标准,如果达到了标准,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你们这些偷逃税的心理无非是追求利益、侥幸在作祟,还有那个攀比心理也要不得,今后必须把遵纪守法为第一要紧的事情来办。”

    昨天,刘芳约春根吃饭无果后,吴毅便抬出新安镇的政府领导出面约春根到歌厅K歌,说王常务副镇长要向他当面咨询几个税收业务问题,并说唱歌费用由王常务私人买单,不是服务对象请客,王常务也给春根电话说了这事。春根在王常务好说歹说的央求下才到歌厅去了。那个常务副镇长还是春根转了几个弯的一个亲戚。

    春根到歌厅时,发现他们几个人早就于此开怀畅饮了。茶几上摆放的几只啤酒罐七倒八歪的。

    王常务镇长与春根说起了锦花纺织有限公司的税收问题,要他高抬贵手放一马。“老表舅呀,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是税收政策所规定的啊。你这是要我犯错误被追责进班房么?”春根委婉拒绝,“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退了。”

    “你这外甥真出息了?请你吃饭不来也就罢了,现在我私人请你唱唱歌还不行吗?”王常务直言,“刘芳,给税务稽查的李大局长点一首红歌《十送红军》。”

    “人家春根刚来,就要送啊?送红军,人家国税可是国军。哦,对了,国军,就是红军。”刘芳说着又问春根,“嘿,你要唱什么歌。我来帮你点。”

    “你唱吧,我嗓子有点沙哑。”春根回答。

    刘芳拿起话筒,几分醉意,语调微微颤抖,“下面,我献给国税李大局长《我想有个家》,掌声在哪里?”

    《我想有个家》是春根曾经非常喜爱的一首歌。当年与姚红离婚后的一段时间,他曾经经常听这首歌。分局的车子上有那盘磁带,春根开车坐车时曾经反复循环播放它。

    有一次,刘芳顺路坐分局的车与春根去县城,一路在这歌声里行驶。到县城准备下车时,刘芳明确告诉春根,我也想要有个家,看你离异了,我很心疼你又感到有点高兴,说自己着实喜欢春根,问春根我们可不可以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她乘势还温情柔软地向他贴过身子去。

    不料春根坚决地推开了她。她当时哭的很伤心,说他看不起她,不愿下车。

    春根之后哄她说,你下车才考虑交往,不下车就拒绝她的求爱。又告诉她征服一个人不是靠耍手段、长得俏丽,要靠真诚、恒心和缘分。

    还有一次,刘芳到分局看望春根,他正在卧室里听《我想有个家》。她说这歌是潘美辰作词作曲并演唱的,1990年该歌曲获得台湾年度最佳歌曲奖。歌曲从一个缺少家庭温暖的人的视角出发,表达了对家庭的渴求。她明确地坦露,她希望能与春根重新组建一个新家。

    刘芳不知道,该歌曲曾经也是姚红最喜爱的一首歌。春根当时听这首歌的心情是回忆他与姚红度过的一段美好时光。

    那时候,他们的孩子用独特的嗓音深情演绎了这首歌曲,唱出了对爱的渴望。孩子在学校歌咏比赛中还以唱此歌获得过好几次歌咏比赛的一等奖。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无法理怨谁,一切只能靠自己,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永远都说没有爱,整天不回家,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让我拥有一个家。”

    《我想有个家》伴随一代人走过青春岁月,也感动了盼望归家的游子。这首歌具有很强烈的共鸣性,能反映出社会现象,唱出了许多人,特别是背井离乡外出打拼人的心声。春根如今聆听这首歌曲的心绪是复杂、纠葛的,心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

    当春根告诉这些前因后果后,直率地拒绝她的一厢情愿。刘芳知难而退。她终于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

    春根此时心里想起严敏写的那本书里说过的一段话: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一定拥有一颗平静智慧的内心和温柔热情的心肠,在经历狂风暴雨后,依然能保持高山峡谷一般的自尊和谦卑。

    他想这些年他做到了。面前的吴毅同学做到了吗?这些年一些所谓的企业家靠投机取巧、偷漏税收等不法手段牟取暴利,其中少数国家干部被其腐蚀拉下水,沆瀣一气。

    春根分析,锦花纺织有限公司是否存在官商勾结、骗取出口退税问题,目前虽还没有确切证据,于是只有先敲敲边鼓告知其严重后果,想必吴毅同学心知肚明能够悬崖勒马,春根希望他守法尊法,好之为之。

    吴毅悻悻离开春根办公室,去缴纳应该缴纳的税款、罚款、滞纳金。

    而这些天郑秋实沉浸在离婚的阴影里不能自拔,经常独自在办公室发呆,连续几个小时一言不发,诧异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离婚那天,二人在民政局办完手续后,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她算个屁!把她放了,就舒坦得多。虽然这样想着,但心又有所不甘,他俩曾经的如胶似漆、珠联璧合都已付诸东流。滂沱的泪水,被寒风吹红的脸上,哀怨、愁绪、愤懑充盈心胸。严敏此刻想象能象狼一般地在旷野里嚎叫,让凄厉的声音刺穿秋实那些弥天的谎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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