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尽力伺候!”
程玉娘看着她们狼狈的模样,心中冷笑,又瞥了一眼脸色变幻的崔行之和躲在他身后的庶长子崔衡,
最终,她才摆摆手:“罢了,这次便饶了你们,每人去领十下手板,扣三个月月钱,若再有下次,直接发卖了出去。”
“谢娘子开恩!谢娘子开恩!”奶娘等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下去。
程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开始,又看着程玉娘亲自收场。
她看着程玉娘即便身体不适,也要强撑着出来弹压局面,维护自己正室的威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复杂的同情。
在这高门深院里,即便是侯府嫡女出身、嫁入尚书府做正妻,想要站稳脚跟,也绝非易事。
要应对心思各异的妾室,要教养非己所出的庶子,要弹压拜高踩低的下人,还要在丈夫面前维持体面……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程玉娘打发走了下人,这才对程恬勉强笑了笑,带着歉意道:“让妹妹见笑了,家里孩子不懂事,下人也没规矩。”
这样的她,成熟得让程恬感到陌生。
程恬摇摇头,真心实意地说:“姐姐辛苦得很,妹妹今日叨扰了,姐姐快回去歇着吧。”
她正想提醒程玉娘,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合适,正好借了今日这个由头,说道:“不过,今日幸好撞的是我,而不是姐姐,即使是在家宅之中,姐姐,也要小心脚下。”
梦里,程玉娘腹中寄予了无限期望的孩子,正是千秋节前,她怀孕三四个月时,在崔府中摔没的。
具体缘由,梦里的程恬未曾知晓详情,只听说流下来的血肉成块,已经能辨认出人形,是一对儿孩子。
只是如此,程恬就已经能想象到,程玉娘当日受到的巨大打击。
自从没了孩子,程玉娘疯癫无状,与崔行之也成了怨偶。
可惜。
可叹。
程恬怕贸然提醒,二人关系不熟,反而惹她厌烦,今日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
只是程玉娘神情淡淡,也不知到底听进去没有。
离开崔府,走在回家的路上,程恬的心情比来时沉重了几分。
她愈发觉得,自己选择的那条清贫却自在的路,或许才是更适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