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定是因为那人的出现,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害她再无游玩的心情了。
王澈满腹心思无可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然后,他提起之前放在柜面上的那一小坛酒,还有程恬买的一些零碎东西,又把布料抱起夹在臂弯,率先转身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王澈一手抱着布,一手拎着那坛酒和其他零碎物件,再无来时的亲密牵手。
他沉默地走在前面,替程恬挡开人流,背影却透着一股明显的落寞之意。
程恬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疑惑渐生。
她清晰地察觉到,王澈的情绪在布庄之后一落千丈,可方才量尺寸前还好好的,不过片刻功夫,怎就判若两人?
是因为偶然遇见了苏文谦,两相对比之下,他自觉尴尬,伤了自尊?
是方才在布庄,自己与苏文谦说话,冷落了他片刻,让他不快?
还是他本性不喜这等喧闹市井,今日一路陪着她,不过是强压着性子,此刻耐心耗尽,终于不耐烦了?
程恬仔细回想,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处言行不当,足以惹得他如此不快。
她试着找话,说道:“郎君,那匹青色的料子,给你做一身圆领袍可好?你穿着定然精神。”
“……娘子决定就好。”王澈头也没回,但连声音都能听得出他心情不佳。
“回去我亲自给你裁衣。”程恬又道,这回是想用温情体贴打动他。
“……有劳娘子。”王澈依旧是干巴巴地回应。
程恬蹙起了秀眉,脚步都慢了慢。
这不是她熟悉的王澈。
平日里的他,即便嘴笨舌拙,也会努力回应她,绝不会如此敷衍冷淡,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程恬猜不到,便不再多言。
任她再聪慧,也无法完全洞悉身边这个闷葫芦武夫百转千回的心思,尤其这心思还绕着一个她完全不知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