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澈见状,眉头紧锁。
他身为金吾卫,维护街面秩序、制止斗殴是本分,更何况是如此欺辱妇孺的行径。
程恬却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她并非冷漠,而是深知市井规则,那几位上前劝阻的街坊就足以控制局面,若是王澈介入,反而可能将小事闹大。
果然,在众人的谴责声中,那醉汉骂骂咧咧地被架开了。
那妇人终于得以脱身,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最后被人被扶走,背影凄凉。
人群渐渐散去,王澈怕程恬受惊,转头看她,却见她淡然平静,脸上并无多少惧色,反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这就是遇人不淑的后果……”程恬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可这天下女子,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几个能自己择选郎君?即便一时选对了,谁的心又能保证长久不变呢?”
这话让王澈怔在原地。
他和程恬,不也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难道娘子心中一直这般忐忑不安,担心他有朝一日也会变得面目可憎?
不,他绝不会变成那样!
他敬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会舍得伤她分毫?
他或许给不了她富贵荣华,但他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更绝不会变成那等酗酒打妻的混账。
可他嘴笨,一时不知该如何剖白心迹,只能急切地看着程恬,喉结滚动,哑口无言。
这时,那边脱身的醉汉张老三,虽被拉开,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冲着妇人离去的方向嚷嚷:“酒!老子要喝酒!没酒喝老子就烧了这破房子!”
程恬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
她忽然指着不远处飘着“酒”字旗的铺子,对王澈小声道:“郎君,我们也买一点酒吧。”
她这话,像是想转移话题,又像是真的好奇。
王澈为之一愣。
程恬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我长这么大,除了年节时喝的甜酒,还有……还有那晚的合卺酒,还没尝过真正的酒是什么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