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顿觉无趣,冷哼一声,扶着丫鬟的手,率先迈着步子进了府门。
阍人早已奔出来迎接,对着程玉娘点头哈腰,对后面的程恬只是草草行礼。
程恬稍微放慢脚步,远远跟在她身后,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她的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反而暗暗庆幸今日没让王澈同来。
否则,夫妻二人一同被这般比较践踏,他心中该是何等难堪。
入了府,程恬刚到正堂门前,便听得里头笑语喧阗。
原来,今日因着程玉娘回门,竟是难得的人齐。
丫鬟打起珠帘,程恬缓步而入,但见满堂锦绣,熏香袅袅。
父亲程远韬端坐主位,母亲李静琬面带得色。
大哥程承嗣神态沉稳;二哥程承业一脸百无聊赖;三弟程承文则安静坐在一旁,俊秀的脸上带着书卷气。
程玉娘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原来她今日是特意回来报喜的,她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崔府上下欢喜,各种滋补珍品如流水般送入她房中,她今日也带了许多回来孝敬爹娘。
程玉娘眼波流转,以纨扇半掩朱唇,笑道:“我们郎君欢喜得什么似的,今早出门前还千叮万嘱,让我慢些走。”
“哎呀,我们玉娘就是有福气,这才过门多久,就有了好消息!”李静琬拉着女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长平侯虽未多言,但神色也透露出满意。
程承业在一旁凑趣道:“可不是,待妹妹将来生个儿子,地位就更稳了!”
满堂欢声笑语,程恬这个庶女的到来,仿佛无关紧要。
程玉娘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眼角眉梢尽是得意,转头望了程恬一眼,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程恬安静地坐在下首,听着众人的奉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掩去眼底的复杂。
因为她蓦地想起了,梦中一个模糊的片段。
姐姐程玉娘这一胎,似乎并未能平安生产,她因一场意外小产,也因此与她的郎君成了怨偶。
若梦境为真,眼前这满堂的喜庆,不过是镜花水月。
程恬正思量着,忽然听到大哥叫到自己:“三妹妹,你怎地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