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好闻的香气,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曲线,体内血气方刚的冲动蠢蠢欲动,但想起她昨夜那句“轻些”,又怕唐突了她,只能苦苦忍耐。
至少,从分被而眠到同被共枕,这已是了不得的进展,他不敢再奢求更多。
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能闻到身侧传来的阵阵幽香,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伸出手,轻轻搭在了程恬的腰侧。
感觉到她身体微颤,却没有推开躲避,王澈心中巨石落地,不敢再进一步,亦不舍得收回手,直到睡意袭来。
天色微蒙时,王澈先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见程恬正侧卧在他身边,脸颊贴着他的臂膀,睡得正沉。
一夜安眠,她的发丝有些许凌乱地铺在枕上,更衬得那张小脸白皙清丽,柔和秀美。
平日里温和端庄的眉眼,在睡梦中显得毫无防备,多出了几分娇憨柔弱,让人心生怜爱。
他想起她持家时的井井有条,对待下人的宽和,以及从不张扬的教养气度。
王澈看得有些痴了。
这就是他的妻,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娘子。
出身侯府的千金小姐,却愿意嫁给他这个粗鄙武夫,为他操持这个清贫的家。
或许家世悬殊,或许他笨拙寡言,不得她欢心,但她确确实实是这世间,唯一与他共享枕席的女子。
她温婉娴静,聪慧明理,节俭持家,从不与人争执,将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帖周到,对他也从未有过轻视。
她美好得让他时常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珍惜。
他想起阿娘有时会念叨,程恬是高攀不起的媳妇,可王澈觉得,能娶到程恬,已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美好得如同天上皎月,他唯恐自己这凡尘浊气玷污了她。
如今,这轮明月似乎愿意离他近一些了。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姿势,手臂轻轻环着她,不敢用力,生怕惊醒她,又贪恋这难得的片刻温存。
王澈心想,若日日都能如此醒来,便是人间至幸了。
他定要努力挣个前程,让她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