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绾双头。戒刀灿三尺春冰,深藏鞘内;禅杖挥一条玉蟒,横在肩头。鹭鸶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许是命运使然,鲁智深离了五台山文殊院,往东京去,自不必路过青州。
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在路上迷了路,兜兜转转半个多月,竟然跨过黄河,到了桃花山下。
这日傍晚,桃花村好不热闹。
酒肉之气弥漫,划拳之声不绝于耳。
山上的兄弟运来不少野味和酒水,借着桃花村的宝地,好一番狂欢。
这时,鲁智深过了一条板桥,远远地望见一簇红霞,树木丛中闪着庄园,庄后重重叠叠都是乱山。
“兀那和尚,自何处来,到何处去?”守在村口的草寇跳将出来,手持长枪拦在路上,喝问道。
“洒家自来处来,到去处去。”
鲁智深眉梢一皱:“你这厮,不是什么好人,怎在此巡逻望哨?咦!莫非是山上的强人下山来劫掠?”
桃花村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哪里像个寻常村子。
不怪鲁智深起疑,并瞬间收拾了望哨的小兵,叫他倒头就睡。
“哥哥,不好了,哥哥……”
明哨被打晕了,暗哨立刻回去报信求援。
出村撒尿的周通一见小弟如此慌张,拉住他,醉眼惺忪道:“何事?快与我说,莫要惊扰了哥哥。”
“外面……外面来了膀大腰圆,好生狰狞的野和尚。”
“嗯?当真是个胖大和尚?”
周通的酒瞬间醒了三成。
“他……他来了。”
周通瞪眼一瞧,便见这胖大和尚怕不是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穿一件青布僧袍,直鼻阔口,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直延伸到耳后,天生的横眉怒目。
更恐怖的是,那不知道多少斤重的水磨禅杖早早舞起来,飞沙走石,让人骇然。
“大师勿急,且容我解释。”
可鲁智深哪里给他解释的机会,禅杖瞬间压了下来。
周通来了一招霸王举鼎,恐怖的压力自手臂传到肩膀,双脚死死陷进了地里。
“啊!”
随着鲁智深发力,周通怒吼一声,便被禅杖压的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露,却依旧难以挣脱。
“要不是见你身上没有血腥气,洒家早将你打杀了。”
“大师……误会……误会啊!”
这时,那暗哨闯进了流水席间,喘气急道:“不好了!大哥被个胖大和尚给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