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的语气凝重起来,“他们似乎是在追捕几个逃兵,发现了我们留下的痕迹。巴鲁很警觉,带着人追了上来。”
“我们被迫接战。”章山的声音带着痛惜,“为了摆脱追兵,也为了抓到有价值的目标,我们设了个埋伏。
兄弟们拼得很惨,牺牲了两个,才勉强将巴鲁和他的几个亲卫拿下。
为了摆脱后续追捕,我们在山林里绕了三天,才甩掉他们。”
他简略地描述了战斗的惨烈和撤退的艰辛,虽然语气平静,但秦牧能想象到那是在怎样的绝境中搏杀出来的生路。
“干得好!”秦牧重重吐出一口气。
目光扫过眼前这五个伤痕累累却完成了几乎不可能任务的士兵,“牺牲的兄弟,厚恤!他们的家人。
‘獠牙’营养一辈子!活着的,都是功臣!先去治伤,好好休息!”
他立刻安排军医为章山等人处理伤口,同时下令将那个昏迷的百夫长巴鲁秘密关押起来,严加看守。
第二天,秦牧亲自审讯巴鲁。
巴鲁是个典型的狄戎壮汉,即使被俘,依旧桀骜不驯,瞪着秦牧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他起初一言不发,无论秦牧问什么,都只是报以冷笑。
秦牧并不着急。
他没有用刑,而是让懂狄戎语的士兵,以一种看似闲聊的方式,不断提及“灰鬃”、“黑蹄”部落的名字。
提及乌木罕强征物资引起的不满,甚至“无意中”透露出似乎有狄戎部落暗中与定北城联络的模糊信息。
巴鲁起初不为所动,但当他听到“灰鬃部落似乎对王庭分配不公颇有微词。
据说有人私下抱怨,若乌木罕大王再如此逼迫,他们就要另寻出路了”时,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虽然依旧没说话,但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秦牧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他停止了试探,让人将巴鲁带下去,好生看管,饮食不缺。
“将军,为何不继续审?或者用点手段?”铁柱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