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
苏烈带来的两千人也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看着身后互相搀扶、伤痕累累、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茫然和悲怆的“獠牙”队员们,秦牧的心在滴血。
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锐,是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尖刀,如今却因为后方庸帅的一个错误决策,几乎折损殆尽!
苏烈走到秦牧身边,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和压抑着巨大悲愤的眼神,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活着回来就好……先回城,治伤要紧。”
秦牧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几乎撕裂:
“苏兄,这份‘厚礼’,我秦牧记下了!”他指的,自然是那位李督军。
苏烈叹了口气,低声道:“回去再说,城内……恐怕也不太平。”
定北城内,督军行辕。
李文弼得知苏烈擅自出兵,竟然救回了大部分“獠牙”残部,先是惊讶,随即便是震怒!
“苏烈竟敢违抗军令!私自调兵!他眼里还有没有本官这个督军?”
李文弼在厅内来回踱步,气得脸色铁青。
他并不关心前线将士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以及……如何将这次军事失利的责任推卸出去。
很快,一份新的、颠倒黑白的奏报又从李文弼手中发出,再次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在这份奏报中,他将“獠牙”被围、损失惨重的责任,完全归咎于秦牧“刚愎自用,贪功冒进,不听节制,以致孤军深入,陷大军于险境”。
而苏烈则是“擅离职守,私自调兵,扰乱全局部署”。
至于他本人,则是“虽洞悉秦牧之过,然为顾全大局,竭力补救,奈何前线将领骄横,终酿此败”,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骄兵悍将拖累的悲情角色。
同时,他在定北城内也开始散播谣言,矛头直指秦牧和苏烈。
当秦牧和苏烈带着残兵败将,满身血污地回到定北城时。
感受到的不是慰藉和同情,而是各种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议论,以及来自督军府的暗中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