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麻烦?可曾受惊?”
果然是为了此事。
沈薇薇心中明了,语气平稳地回道:“劳陛下挂心,只是些许毛贼,幸得护卫得力,并未受伤。”
“哦?只是毛贼?”萧景琰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朕怎么听说,那些人训练有素,不像寻常匪类。而且,还有一位高人出手相助?”
皇帝的消息果然灵通!
她面上不动声色:“回陛下,民女当时惊慌失措,并未看清那位恩公容貌,只知是一位路过的侠士,击退贼人后便离开了。”
萧景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景珩离京养伤,至今未归,朕甚是挂念。你在他府中,可知他近况如何?伤势可有好转?”
话题引到了萧景珩身上。
沈薇薇斟酌词句:“王爷在极北静养,偶尔有书信传回,只说伤势稳定,需些时日,具体情形,民女亦不甚清楚。”
萧景琰点了点头,叹道:“景珩性子倔强,凡事喜欢自己扛着。他体内的旧疾……唉,也是朕这个做兄长的,对他关心不够。”
他语气恳切,带着兄长的担忧,若非沈薇薇深知皇家无亲情的道理,几乎要被他这番言辞打动。
“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王爷定然明白陛下的苦心。”沈薇薇滴水不漏地回应。
萧景琰看着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沈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景珩身份特殊,他的安危,关系社稷稳定。如今他在外,京中难免有些人心浮动。你既在他府中,便要替他看好这个家,莫要让一些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
沈薇薇抬起头,迎上萧景琰看似温和、实则深邃难测的目光,不卑不亢道:“陛下教诲,民女谨记。王爷府中上下,皆忠心耿耿,定会恪尽职守,等待王爷归来。”
萧景琰与她对视片刻,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温润,却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好,很好。”他挥了挥手,“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民女告退。”沈薇薇起身,行礼,然后低着头,一步步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走出宫殿,被冰冷的空气一激,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
皇帝今日召见,看似寻常关怀,实则句句机锋。
他知道了大觉寺伏击的异常,怀疑她与那“高人”有关,更是在试探萧景珩的真实情况和她的立场。
这位看似温和的帝王,其心思之深沉,恐怕不在萧景珩之下。
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雪花又开始零星飘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景珩,你究竟在哪里?这京城的棋局,越来越复杂了。
而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稳住这盘棋。
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前路有什么……
这盘棋,她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