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后,反而获得的奇异平静,“但这是唯一可能不用牺牲‘容器’,也能解决‘赤魇’的方法,不是吗?”
她向前一步,尽管脚步虚浮,背脊却挺得笔直。
“王爷,您敢赌吗?”
“赌我这具‘容器’,不仅能装下您的‘赤魇’……”
“还能……把它彻底炼了!”
书房内,陷入死寂。
只有萧景珩粗重痛苦的喘息,和那依旧在隐隐躁动的赤魇之气。
他看着沈薇薇,看着这个小脸苍白、嘴角带血、却眼中灼亮如星辰的女子。
她提出的方法,荒诞,危险,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等同于自殺。
但这却是第一次,有人不是想着如何利用“离火之体”作为牺牲品来缓解他的痛苦,而是提出了一条……可能共存,甚至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险路。
他眼底翻涌的赤红,与深沉的墨色交战。
许久,许久。
他周身的狂暴之气,开始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内收敛。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逐渐减弱。
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用手背擦去唇边不知何时溢出、带着暗红光的血。
然后,他看向沈薇薇,那双眸子里的红光尚未完全褪去,却多了一丝深不见底的、复杂的探究。
“好。”
一个字,清晰地从他口中吐出。
带着未散的暴戾,在绝境中抓住浮木……
“本王……陪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