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品味这个数字,“不算短了。”
他伸出手,捡起地上那块带血的衣料,在孙管事眼前晃了晃:“认得这料子么?”
孙管事瞳孔骤缩,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雪地上:“奴才……奴才不认得!王爷明鉴!奴才真的不知!”
“不知?”萧景珩轻笑一声,站起身,掸了掸大氅上并不存在的雪花,“本王却觉得,你该知道。”
他不再看孙管事,目光扫向那群侍妾:“今日在场之人,全部带下去,分开审问。”
侍卫立刻上前,不顾那些侍妾的哭喊求饶,将人全部带走。
最后,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回沈薇薇身上。
“能走么?”他问。
沈薇薇咬牙点了点头。
“跟本王来。”
萧景珩转身,朝着他的书房方向走去。沈薇薇裹紧湿冷的斗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
经过依旧跪在雪地里的孙管事身边时,她听到萧景珩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如同宣判:
“孙福,你一家老小,会走得比你安详些。”
孙管事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沈薇薇心脏狠狠一抽,不敢回头,加快脚步,跟上前面那道玄色的、能吞噬一切光明的身影。
书房内,炭火烧得极旺,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恍如两个世界。
萧景珩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沈薇薇一人。他走到书案后坐下,并未看她,而是拿起一份公文,准备批阅。
沈薇薇站在地中央,湿衣服黏在身上,冷得牙齿依旧控制不住地打颤。
许久,萧景珩才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看来,本王的‘眼睛’,差点就让人……弄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