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
“张家门庭华贵,比之宁家豪奢百倍不止。四婶又是尊长,一言一行定是为了我好。我长在信阳乡野,住得还不如府里侍女呢。”
“我本以为初来张家定会步履艰难,没想到......”
宁泱脸一抹,怀着无比感激的目光望着四夫人。
“我实在没想到,四婶和平悠姐姐竟待我这样好!不仅让我和侍女住在一起,还给我庶女一半的月例银子!对了对了,我认识稚月楼的掌柜,他家说书的陈先生也相熟。”
她握拳,语气坚定,眼含热泪。
“我一定要让陈先生将这般大恩宣扬出去,让盛京百姓都知道四婶和平悠姐姐都是一副天生的菩萨心肠!”
四夫人和张平悠僵愣住了:“......”
她听不懂人话是吗?
“行了!”
三夫人冷声打断。
四夫人和张平悠一吓,顿时不敢作声。
三夫人沉着脸:“要宁家的女儿来做继女,是老太太定下的。她既做了我张家女,自然要按府中小姐姑娘的份例来。”
一个孤女,无权无势,在魏氏的羞辱下不胆怯、不退让,亦不忍受,还能掐准张家这样的门户最怕名声败坏,被人指点议论,并以此作为反击。
这一局,算她小胜。
既不是蠢货,还与二爷、愈哥儿有些许关系,说不定日后能成为她儿女的助力。
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盟友。
三夫人当即决定了站队,她扫了一眼四夫人母女,冷声道:“张氏一族世代簪缨,岂会像那些小门小户出身,贯会想法子刻薄人的?”
四夫人听了气得牙根痒痒。
她母族是商户出身,若非当年张四爷沉迷赌术无力偿还,她也没这个运气嫁进张家这等门楣。
她平生最恨‘小门小户’二字!
“是,那还是说回去院子的事儿吧。我记得,府里还有一间听风院空着,什么都不缺,宁姑娘不如......”
三房嫡女张平思正专心挑着一盘鱼鳃下的嫩肉。
她听见这番话忽然抬头,眼神清澈:“听风院?上回四婶不还说这院子破烂得连堆杂物都怕淋雨吗?怎么,才过了几日,都能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