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的生活。她是个女子,一个没有家族依靠的女子,想要有尊严的活着,何其艰难。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想清楚了这一切,她站起身,抬手抹掉满脸的泪水。深深的吸一口气,挺了挺脊背迈步出了书房。到了岭南王寝室外边,见里面亮着灯,她迈步走了进去。
走到岭南王面前,她坚定的道:“父王,女儿身上烙着‘朱家’二字,从出生那刻就刻进骨头里了,逃到天边也磨不掉。”
她声音虽还有哽咽的余韵,却字字坚定,“您从小教我‘荣辱与共’,疼我护我,让我锦衣玉食、知书达理,不是教我遇事就逃的。”
她挺了挺脊背,泪痕未干的脸上竟透出几分傲骨:“逃出去又如何?没了朱家,我一个孤女,要么被朝廷追缉,要么寄人篱下苟且偷生。您养我十几载,何曾让我受过半分看人脸色的委屈?那样没尊严的日子,我宁可不要。”
她上前一步,攥住岭南王的衣袖,眼底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如今家族临难,您是朱家的王,我是朱家的郡主。与其日后颠沛流离、活成个笑话,不如留在您身边,跟您一起最后拼一次!就算败了,也是朱家的骨血,死得有体面,总好过独自苟活!”
岭南王听着她的话,眼圈也有些红。他抬起手抚着朱君宁的头,轻声道:“是我不对,不应该带你来上京。我应该在来上京之前,把你送出大乾,为你安排好一切,保你即使岭南王府不存在了,也能荣华一生。”
朱君宁摇了摇头,流着眼泪说:“是女儿自愿来上京的,不怨任何人。”
岭南王欣慰又苦涩,她为何不是个男儿?若她是个男儿,自己早就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朱君宁的眼睛,他十分认真的说:“明日若失败也就罢了,你我父女一起赴黄泉。若是成功,你便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朱君宁点头,笑着道:“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