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真正的退路。
这时,丞相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澜洲国。”
他语气笃定,目光扫过岭南王紧绷的脸:“澜洲与大乾隔海相望,不接壤,大乾的火器根本威慑不到那里。而且澜洲靠海上贸易立国,与大乾无宿怨,不会为了讨好大乾就把我们交出去。我们带些财物过去,足够换得他们的庇护,这才是稳妥的退路。”
岭南王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里满是急切:“可上京到海边的路,我们根本不熟!现在京畿周边肯定全是皇帝的眼线,咱们一动身就会被察觉,追兵必然紧随其后 。 就凭咱们这点人手,能不能冲得出城都难说,更别提顺利赶到海边了!”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椅面上摩挲着,又添了层担忧:“再说,澜洲国远在海上,咱们连个能搭线的人都没有!总不能真到了海边再临时找船吧?万一碰不上愿意载咱们的商船,或是被大乾的水师堵个正着,不还是死路一条?还有那些财物,带着这么多东西赶路,目标太扎眼,不等走到海边,就先被人盯上了!”
听着岭南王的质疑,丞相嘴角勾起一抹早有预料的弧度,指尖在椅扶上轻轻一顿:“这些事,老夫早有安排。”
他抬眼看向仍显焦躁的岭南王,语气沉稳如常:“到时候咱们故意露些行踪,装作要往南夷逃,把追兵引去那边。实则悄悄绕路去东南,往海边走。
沿海的琼州郡郡守,是我早年安插在地方的人,到了他的地界,他会帮咱们清掉沿途的暗线,还能提前备好去澜洲的船,绝不会出岔子。”
即便丞相把退路安排得如此周密,岭南王的脸色依旧凝重 。这个时候谈论逃跑路线,本身就说明丞相对 “成事” 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总得留条后路。” 丞相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沧桑,指尖轻轻叩着椅面,“朝廷手里那些火器的威力,你我都见识过 。 真要是咱们的计划出了差错,硬碰硬根本没有胜算。”
他抬眼看向岭南王,眼神沉了沉:“老夫不是对成事没信心,只是做事得周全。能一举成功自然最好,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总不能让咱们都困死在上京。这条退路,是给咱们留的最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