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娟去了师范,铁蛋上了中学,俺要亲自给他们写信!"
不安的感觉在小李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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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两名民兵赶往刘家,却在百米外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不好!"
小李心头一紧,快步冲向前去。
撞开门的瞬间,三人被眼前的惨状惊得目瞪口呆。
一家人惨不忍睹地倒在凝固的血泊中,小娟的新书包被撕烂丢在墙角,炕桌上还有用血画的太阳旗和日文!
小李颤抖着蹲下身,拾起那半截钢笔,上面"勤学奋进"的字样已被鲜血染红。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拳头死死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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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村民们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老王头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造孽啊!这简直是造孽啊!"
妇女们捂住嘴痛哭,男人们则红着眼睛,拳头攥得发白。
"是日本人干的!"
一个村民指着炕桌上的血太阳旗,声音颤抖,
"这是挑衅!这是屠杀!"
愤怒像野火般在人群中蔓延。
老猎户抄起土枪,铁匠举起铁锤,就连平日最温和的教书先生也折断了手中的戒尺。
"报仇!我们要报仇!"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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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本军靴印!"
经验丰富的老民兵指着泥地里深陷的车辙,
"看这深度,至少两辆车!往铁路附属地去了!"
消息像野火般瞬间传遍全村。
老王头举着柴刀嘶吼:"刘老栓一家死得冤啊!连娃娃都没放过!"
村民们从田间地头聚集而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震惊与愤怒。
他们拿着锄头、铁锹、柴刀,群情激愤地冲向边界。
小李强忍悲痛,试图维持秩序:
"乡亲们!冷静!那是南满铁路附属地,有日本人的驻军,不能强闯啊!我们先去现场保留证据,等警察来处理!"
但愤怒的村民已经听不进劝告。
他们沿着泥地里清晰的车辙印记,像追寻猎物的猎人般直扑南满铁路附属地边界。
车辙像毒蛇般蜿蜒,最终消失在日军哨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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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满铁路附属地哨所前,柴田军曹带兵拦住了人群去路。
小李强压怒火上前交涉:
"有确凿证据表明,凶手逃进了你们的管辖区域!请立即交出人犯!"
柴田轻蔑地踢飞地上的一件血衣:
"藤原少爷是贵族院议长之子!你们这些支那贱民敢污蔑?"
突然,人群中有孩子捡起半截染血的钢笔哭喊:"这是铁蛋的笔!我昨天还看他用过!"
愤怒的村民顿时情绪失控,向前涌去。柴田怒吼:"机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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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士兵抡起枪托砸向人群,老王头被打得头破血流。
小李为护住老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攻击,重击之下鲜血瞬间染红他胸前的东北大学校徽。
"跟鬼子拼了!"
农民的锄头与日军的刺刀碰撞出火星,土路上渐渐绽开暗红的花朵。
混乱中,小李看到柴田嘴角的冷笑,听到日军士兵的嘲弄:
"支那猪还敢反抗?"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手中的半截钢笔却握得更紧。
在那逐渐暗淡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这笔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