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血洞,温热的血溅了陈瑞珂一脸。他愣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愣着干啥!装弹!”旁边的老兵一把推开他,捡起牺牲战友的步枪继续射击。陈瑞珂猛地回过神,颤抖着双手,拼命地将子弹压入桥夹。
叛军的火力异常凶猛,特别是那几具掷弹筒,打得又准又狠。
守军仅有的四门81迫击炮拼尽全力反击,但射程和火力密度远逊于对方的山炮,很快就被压制。
一处前沿阵地被叛军突破,惨烈的白刃战随即展开。
“上刺刀!跟狗日的拼了!”排长高举着大刀片第一个跃出战壕。
士兵们如同下山的猛虎,挺着刺刀冲入敌群。
鏖战中,老黑的机枪冷却水管被流弹打穿,蒸汽狂喷,机枪哑火了。
他怒吼一声,抽出背后的大刀,对着一个试图抢夺机枪的叛军劈头砍去。
刀锋入肉的感觉沉闷而骇人。
他像一尊铁塔,护在哑火的机枪前,连劈三人,自己身上也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最终力竭,拄着刀跪倒在机枪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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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兵陈瑞珂看着平时教他如何保养枪械、偷偷塞给他窝头的班长,在捅穿一个敌人后,被侧方刺来的刺刀贯穿了胸膛。
班长大吼一声,死死抓住对方的枪管,为旁边的战友创造了机会。
陈瑞珂尖叫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挺着刺刀就冲了过去,胡乱地捅刺,直到那个敌人倒下。他跪在班长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班长胸口的血汩汩流出,班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头一歪,没了气息。
陈瑞珂的眼泪瞬间决堤,他抹了把脸,捡起班长的步枪,装上刺刀,红着眼睛看向再次涌上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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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叛军依仗火力优势和亡命冲锋,数次冲入守军阵地,均被守军以更顽强的意志和惨重的代价顶了回去。
城墙下、战壕边、残破的街垒处,层层叠叠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白雪,凝固成暗红色的冰。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整个战场染得一片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