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帅给的。没有大帅,我杨宇霆早就是北大营操场上一具无头鬼。”
常荫槐拍了拍杨宇霆的肩膀,语气低沉而坚定:“宇霆,你要振作起来,你我皆负大帅知遇之恩,若是大帅真的走了,你我被赋予重任,更得肩负起责任才是。”
“那你这又哭又笑的,笑是因为什么呢?”于珍见杨宇霆的情绪再次波动,关心地问道。
杨宇霆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带着悲痛,却带有一丝释然的微笑,“我杨宇霆是张大帅的臣,更是东北的臣,却不是张家的臣。如果是大帅这种英雄豪杰,我甘愿当臣。”他顿了顿,“大帅曾多次暗示我,在他死后辅助汉钦,可如果没有合适的接班人,为了东北的未来,我不在乎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
常荫槐眼神一凛,连忙看了看窗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慎言!”
“别急,让宇霆说完,无论他想干嘛,我都赴汤蹈火。”于珍看着常荫槐,低声说道,邢士廉也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丝决然。
杨宇霆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19年前,我是清廷派到奉天练新军的‘洋派’军官,因为私下剪辫子、骂绿林出身的新军统领‘土匪’,被军法官判了死罪。押到操场准备枪毙时,老帅远远看了一眼,说:‘这小子是人才,杀了可惜,留给我擦枪吧。’一句玩笑,子弹改成了马鞭。因此,我常对同僚说:‘我这条命是大帅从枪子儿嘴里抠出来的。’”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深沉:“你们方才不是说,汉钦似乎有些不同了吗?以前我总觉得他是个浪荡的‘纨绔’,扶不起的阿斗。可今天才发觉,这位少帅或许一直在藏锋,以今天展现出来的智计胆略,应属当世风云人物。”
他释然地笑了一下,“世人皆唤我小诸葛,乃治世能臣;也有人讽我鹰视狼顾,有不臣之心。今天我把话放在这,若是汉钦能改尽陋习,成为合格的接班人。我杨宇霆必将全力辅助少帅经营东北。以报大帅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心里皆是一震,杨宇霆的话激荡在风中。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