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她除了后来被送回京城疗养,从未离开王府。
他记得,一开始她是想出去的。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不再发疯一样嘶吼,不再逃跑,甚至不愿打他。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院中的海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想到前世种种,穆承策掏出捂在心口的平安福,“愿我爱之人,平安喜乐。”
将平安福放在沈清颜枕边,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浓浓,等我来接你!”
他心中郁结散尽,“还好,这辈子我赌对了!浓浓不该是困于王府内院的乖乖。”
他轻抚着清浓的脸颊,爱意掩不住,“我的浓浓该扶摇直上,高坐明堂。”
“我定会还你太平盛世,让你一生无忧,儿孙满堂。”
他手腕上的佛珠轻碰着小姑娘的手腕。
她很乖,让她戴的佛珠从未取下。
只是她又瘦了,昨夜说什么吃撑了,不过些许米粥罢了。
空荡的珠串能再挽上一圈了。
他皱眉松开掌中柔夷,“好梦,浓浓。”
今夜不便久留,他拉好花帐便推门出去了。
云檀鼓足了勇气,说道,“王爷,小姐的病……”
“还没有消息,守好浓浓!”
“是!”
云檀等他走后才拍拍胸口,深深呼了口气。
王爷真是只有对的小姐的时候很温柔。
*
晨光熹微。
沈清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梳妆。
她起床气还没散,闭着眼坐在梳妆台前,“云檀,今天是我大婚吗?”
云檀纠结着,最后将桃木簪插在了发团不显眼处,“不是啊小姐,您恨嫁啦?”
接着用绒花点缀在两个小揪揪两侧,顺便挡住桃木簪。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今日举国欢庆,她给沈清颜梳了垂挂髻。
在原来双丫髻的基础上稍作调整,少了少女的稚嫩,多了些女子的娇媚。
沈清颜湿漉漉地睁开眼,“那我起这么早干什么?陛下不用吃早膳吗?”
宫宴也不会这么早吧?
“对哦,小姐,是云檀忘了。”
云檀挠挠头,她只想着好好打扮小姐,最好艳压群芳。
其他的一概没想过。
沈清颜愤愤地大喊,“嬷嬷,我要吃透花糍!”
“梨花味的!”
“五个!”
她决定化悲愤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