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
“这都不生气?”
靳译言慢条斯理地将那只被推开的虾夹到一旁的碟子边,指尖在灯下泛着冷调的光。
他抬起眼,声音很轻:“生什么气?”
桌边几人的表情都凝了瞬,彼此交换着欲言又止的视线。
最后还是谢汀鹤喉结滚了滚,低声问:“译言哥,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后来很多个夜晚,黎玥都在黑暗里反复回想这一刻。
她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明明早就猜到了答案。
却偏偏像被钉在原地,非要亲耳听见那句话从他那张薄情的唇间落下来——
“一个小女孩而已。”
他轻笑一声,嗓音漫不经心,“哄着玩玩,怎么还当真了。”
包厢里,在靳译言这句话说出来后,气氛就重新活络了起来。
唯有他身旁的男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哄过女孩?”
靳译言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随即笑着端起酒杯,将那句近乎戳穿的话,和着自己那点莫名的烦躁,一同咽了下去。
*
黎玥回包厢前,把手腕上的纱布给拆了。
靳译言的视线在她空落落的手腕上落了一瞬,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疼了?”
“嗯。”
他倾身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再抬眼时,唇边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下午就好了啊?”
黎玥偏头,静静看着那张英俊得让人心软的脸。
头顶灯光掠过那深邃的眉眼,明明那双眼睛看人时,再深情不过,可怎么就一点心都不走呢?
“疼啊,”她撇嘴。
靳译言明显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下,笑着说:“那你扯了?”
“水打湿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
黎玥不吭声。
他轻哄:“等会儿再给你包一下。”
“嗯。”
黎玥说着就要拿筷子,被他眼神制止。
“怎么了?”
“不是疼吗?”他抬起自己手里的筷子,“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