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直乐:
“你看那黑乎乎的一坨,跟咱村过年烤糊了的乳猪一个样。”
这句残酷的玩笑引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赵刚站在李云龙身旁,却一言不发。他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铁青,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片火海炼狱,握着枪套的手捏得死紧。
李云龙可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他不知从哪弄来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谷口,端着一碗酒,满脸都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段鹏!”
他冲不远处的段鹏喊道。
“把缴获的德国摄像机给老子架起来!”
“对!就对着那两个铁王八拍!给老子来个特写!”
李云龙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
“这叫‘铁板烧鬼子’!”
“回头洗出来,一份给旅长报功,让他也高兴高兴。另一份给楚云飞那小子开开眼,让他学学,什么他娘的叫立体攻势!”
段鹏应了一声,立马带着两个战士动了起来,把沉重的摄像机架在最好的位置,镜头对准火海里炙烤的坦克和焦尸,把这残酷又解恨的场面全录了下来。
大火还在烧,山谷的温度高得吓人,连谷口的空气都烫得慌,一呼吸全是焦糊味。
李云龙喝完碗里的酒,把粗瓷碗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瓷碗碎裂。
他站起来,振臂一呼:
“痛快!”
“他娘的,这比过年还痛快!”
他的吼声像个信号。
短暂的死寂之后,战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喔!!!”
吼声里有兴奋,有压抑太久的发泄,也有打仗打到麻木后的狂热。
闪击营的士气,从没这么高过。
半小时后,谷里的火势总算小了些,但依旧浓烟滚滚,空气里全是刺鼻的焦糊味。
王承柱指挥工兵用沙土和水给地面降温,好让弟兄们进去“捡洋落”。
贾栩走到李云龙身边,递上一块从鬼子军官手上扒下来的秒表,语气平淡地汇报:
“团长,里头没活口了。一个营四百多号鬼子,不到半小时全撂倒。照咱们闹出的动静,鬼子侦察机一刻钟就到。我们打扫战场再撤走,撑死一个钟头。”
李云龙把秒表揣进兜里,嘿嘿一乐,拍了拍腰上的驳壳枪。
“一个钟头?足够了!”
他望向谷内那片火场,眼里冒着贼光。
“正好让闪击营的弟兄们,练练‘武装越野’!老子等不及下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