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却装作袖子捂脸,黯然拭泪,为了让谢执相信自己,起身时还轻微晃了晃,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谢执:“……”
他终于妥协,近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今日抄写就免了吧,朕放你归家一日陪伴家人,至于奏疏,等令妃生辰宴过了再交也不迟。”
沈元昭怔了怔,这倒是她没想到的,谢执这厮平日张牙舞爪,没想到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原来他吃软不吃硬!
她拱了拱手:“谢陛下。”
“退下吧。”谢执摆了摆手,“莫要等宫门关了,到时回家可就晚了。”
顿了顿,他的语气竟变得温和,仿佛是在和亲近之臣打趣:“朕的东宫,可不能再日日收留你。”
见惯他大发雷霆的模样,亦见过他杀伐决断的模样,此时他以为的温和一笑,对于沈元昭而言,和催命的阎王没区别。
只得皮笑肉不笑:“陛下……真会开玩笑。”
…
壹日午时。
自沈元昭穿回来,难得在家享受了片刻清闲。
寿姑许久未曾和她有过亲近,时不时跑到沈元昭面前显摆自己的蛐蛐,非得等她点头,再欢快跑开,一会用逗了蛐蛐没洗的手,进厨房抓了把野果,献殷勤似的送到沈元昭嘴边。
蛮娘和沈氏在灶房里忙活,说说笑笑,给她准备丰盛的午食。
惬意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篱笆外停了一辆装饰精巧的马车,就连马儿披的马鞍都镶金带玉。
遂下来一人,正是羊献华,他穿了一身素衣,神采奕奕的冲她招手。
“沈兄!”
沈元昭起身,立即回以招手:“羊兄。”
两人原本约了后日,谁料谢执突然准她假,羊献华听了,当即对司马渝大献殷勤,这才批了假,转头立刻来沈家做客拜访,顺道去一趟寒山寺。
——近日以来总是遇小人,总得趁此次去一去晦气。
羊献华一一和沈家人打过招呼,还将礼物送上,礼仪面子自然一个不落,沈元昭笑着应了,拉他去凉亭闲话。
刚一屁股坐下,羊献华便开门见山道:“沈兄,你可知后日令妃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