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狸,你的字比三岁小孩还不如,沈狸,朕看你是想死了……
“公公,能不能等一等。”沈元昭咽了口唾沫,她还没编完呢。
承德和蔼一笑:“沈大人是身体不适吗?不如老奴差人将沈大人抬入东宫。”
抬入东宫。
沈元昭脸色微变。
若是抬入东宫了,恐怕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会颜面扫地,届时大街小巷,都会传言她一介微末小官竟敢爬上龙床。
承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大人,莫要让陛下等着急了,请吧。”
见沈元昭迟迟未动,司马渝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沈狸,殿下如此器重你,你怎地不识抬举?还不快快跟承德公公前去,莫要连累翰林院。”
也别连累他这个上官!
沈元昭只好僵硬站起,顶着同僚们艳羡目光,收拾了那张被她涂涂改改的奏疏,行尸走肉般跟着承德走向东宫。
此时的东宫密室内,谢执换了玄黑色寝衣,目光紧锁冰馆里的年轻女子。
她仍旧是男子打扮,起初谢执寻了许多价值连城的衣裙,还有琳琅满目的点翠、步摇……
可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些东西太过俗气。
纵使他讨厌她,恨她,可到底不得不承认,沈元昭此人心眼虽坏,却生了一张浑然天成,清冷孤傲的面容。
她本就不需要这些装饰,素面朝天,清清冷冷的样子,就如同天上皎月,足以轰动整个京城。
空荡密室墙壁镶嵌了夜明珠,依次摆放了长明蜡,蜡油材料特殊,是信明道长自昆仑山取来,可保密室半月内明亮如白日。
谢执盯了她一会,合衣躺进棺材,和她挨得极近。
可他嘴上偏偏却要强调:“沈元昭,孤不会原谅你的。”
许是后知后觉沈元昭并不能听到他这幼稚的话语,谢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后,目光逐渐晦暗。
没关系,眼下听不见,但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到那时,他将她永囚东宫,日日折辱,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都只能被迫接受。
如此想着,他闭目养神了一会,直到承德轻叩密室石壁,敲击三下则为暗号。
谢执缓缓睁眼。
也是时候见一见他的沈爱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