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腕叹息,说天意如此,皇兄危难之际,你冒着生命危险,辅佐他当上东宫太子之位。”
“学生这三年终于明白,无论生死、权利、皇位,都得学生亲自抢回来。旁人,总归是靠不住的。”
听到最后两句,沈元昭倍感心虚。
谢执打量着姜右相:“挡路的,杀了,反对的,杀了,背叛的,也杀了。”
“杀到他们惧怕孤,杀到没有人敢反对孤。老师,看见学生如此,你应当感到欣慰才是。”
这般丧尽天良的逻辑,姜右相怒极,指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谢执迈开步子走向龙椅。
“跪—”承德捧着玉玺和遗诏高呼。
殿内鸦雀无声。
承德回头看了一眼谢执,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于是又高声大呼:“跪—”
依旧没有人动作。
谢执不免为他们这种愚蠢的举动感到可笑。
他站起身来,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人身上,漫不经心道:“李侍郎,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个怀胎十月的妻子罢。”
此言一出,李侍郎脸色刹那间苍白。
这句话如丢入水中激起千层浪,诸位大臣都听明白了。
谢执在威胁他们,如若他们不臣服,他们的家人就会死。
李侍郎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沉重跪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接二连三有人跟着下跪。
沈元昭和羊献华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
那些被裹挟其中的“忠臣”,鹤立鸡群般的存在,成为殿内最刺眼的存在。
姜右相神情龟裂。
谢执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抬手道:“父皇生前留下遗诏,有谁愿意上前来,为朕宣读。”
遗诏自然是假的,但他偏要将这些忠臣的气节一寸寸碾碎。
诸位大臣内心充满挣扎和羞愧、愤怒。
谁敢成为这个宣读遗诏的人,以后定会沦为众矢之的。
谢执食指关节轻轻敲击龙椅,发出不大不小却足以震慑群臣的声音,眼神掠过底下跪拜的大臣,直到目光停顿在一人身上。
烛火摇曳,殿内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莹润光泽,恰好落到那人脖颈处,裸露的肌肤被雨水淋湿,和乌发纠缠,白皙而妖冶。
“你,第四排绯色官袍的那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