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诚恳。
王猛一看,连忙用手推拒,脸色严肃起来:“岳院长,这可使不得!部队有严格的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我绝对不能收!”
岳树茂似乎早有预料,他把脸一绷,故作严肃状,说道:“王猛同志,你误会了。这冬枣不是给你的,是麻烦你带给我儿子岳小宇的!让他分给战友们尝尝家乡的味道。替我儿子捎点家乡土特产,这总不违反部队纪律吧?”
他这么一说,王猛顿时语塞,不好意思再坚决拒绝了。
是啊,帮战友带点家里捎的东西,这在部队里是常有事,确实不算违纪。
他看了看那两个大盒子,又看了看岳树茂充满期待的眼神,只好接过,郑重地点点头:
“好!岳院长,您放心,我一定亲手带到!让兄弟们也尝尝咱滨海的特产!”
岳树茂这才重新展露笑颜,拍了拍王猛的肩膀:“这就对了嘛!路上小心,回去后代我向……向小宇问好,让他好好干!”
最后一句,蕴含了一位父亲深沉的嘱托和期望。
王猛自然明白岳树茂这番安排的深意,心中暖流涌动,再次立正,向岳树茂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院长,保证完成任务!”
告别了岳树茂,陈锋开车送王猛前往机场。
一路上,王猛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他不停地活动着右手的机械手指,时而握拳,时而伸展,时不时还喜不自胜地向着陈锋炫耀:
“孤狼,你看!多灵活!多有力!哈哈,我铁拳又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陈锋完全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这种失而复得、重获希望的感觉,足以让任何硬汉欣喜若狂。
然而,现实的问题依然摆在面前。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轻声问道:“猛子,安装上这义肢,你的能力恢复了很多。但是,如果……部队最终还是决定让你退役,你真打算去当保安吗?”
王猛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了,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用力握紧,又缓缓松开,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
“这机械臂再灵活,再刚猛,终究是假的,是机器。说起来,我王猛还是个残疾人……这种情况,回到地方,除了凭着一把子力气和部队学的本事去当个保安,或者运气好点当个保镖,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锋目视前方,突然,用一种看似随意的语气,轻声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机会,不是退役,而是换一种方式,换一个战场,继续战斗,你会去吗?”
“当然!”
王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声音斩钉截铁,眼中的光芒瞬间再次被点燃。
他猛地转过头,紧紧盯着陈锋,急切地追问,“孤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魔头是不是私下里和你说了什么?快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任务?是不是需要我?”
他激动得身体都微微前倾,抓住了陈锋的胳膊。
陈锋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道路:
“没有,老魔头什么都没跟我说。他只是让我替他照顾好你,确保你顺利安装好义肢。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王猛眼中的火焰如同被狂风吹灭,瞬间黯淡下去。
他松开手,重重地靠回椅背,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沮丧,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孤狼……”
他有些哀怨地看了陈锋一眼,“不兴你这样逗我玩儿的……我这心刚才都快跳出来了……”
陈锋没有再多解释,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但他的心中,却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王猛那毫不犹豫的“当然”,那瞬间被点燃的战斗激情,都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当真正的召唤来临,这只重生的“铁拳”,依然会在属于他的战场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只是,那个战场在哪里?以何种形式?陈锋自己,也同样在迷雾中探索着。
车子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向着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