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省参加一位“张大师”的带功报告会,据说那位大师能隔空取物,发功治病。
我终究不放心,找了个借口跟他同去。报告会设在一个墙皮剥落的大礼堂,里面早已被狂热的信徒塞满,空气污浊得让人头晕。
台上,那位“张大师”身着雪白练功服,长发垂肩,言语间仿佛携带着整个宇宙的奥秘,将“能量”、“场”、“潜能”这些新鲜词儿编织成一张巨大的、诱人的网。
当“发功”的音乐响起,那诡谲的音调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大师在台上闭目颤抖,双臂乱舞,台下成千上万的人随之如痴如醉地摇摆、哭嚎、狂笑,如同被集体催眠的浪潮。
有人瘫倒在地,四肢抽搐,口称“病灶排出”;有人以头抢地,涕泪横流,高呼“感谢师父恩典”……
我死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一块格格不入的礁石,抵抗着这癫狂的浪潮。那震耳欲聋的喧嚣非但不能感染我,反而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只剩下一种目睹理智沦丧的、彻骨的悲凉。这场景,莫名地让我想起了额尔敦爷爷跳神时的肃穆,想起了马三爷请仙时的专注。
但这里,没有对天地自然的敬畏,没有对孤魂野鬼的悲悯,只有一种被集体情绪裹挟的、近乎癫狂的自我暗示和盲目崇拜。
小张在人群中激动得满脸通红,也跟着手舞足蹈。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发凉。这哪里是什么“科学”,这分明是一场披着现代外衣的、规模更大的“跳大神”。只是,曾经的萨满和出马仙服务于社区的具体需求,而如今这些“气功大师”,攫取的是整个时代转型期,人们面对未知未来的巨大迷茫和对健康、成功的迫切渴望。
报告会结束后,小张
第二十二章气功大师-->>(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