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地躺在那儿,让真凶混在咱们中间吃睡,寒了活人的心,也脏了这片林地!”
经过一番艰难的说服,领导最终默许了,但要求必须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
当晚,风雪再次如同发狂的野兽般呼啸起来,吞噬了林场的一切声响。马三爷让我做帮手,我们顶着能把人吹透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来到了那处已然清理过、却依旧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窝棚。
他让在场领导和我作为见证,然后反手便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死死闩住,将狂暴的风雪与外界彻底隔绝。
窝棚里只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中央那块临时充当停尸板的门板。老耿头的遗体就直挺挺地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块洗得发白、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是蓝色的旧布单,布单勾勒出他僵硬而瘦削的轮廓,连头脸也一同盖住了,只隐约显出五官的模糊凹陷。一股混合着血腥、煤灰和泥土腐败的冰冷气味,凝固在空气中。
马三爷走到门板前,示意我站到角落。他在老耿头僵硬的遗体前,点燃了三炷颜色暗沉、气味特殊的香。那烟雾不是寻常的青白色,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淡蓝,盘旋上升时,散发出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气,与窝棚里原有的血腥和煤烟味混合,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人头晕目眩的气味。
马三爷没有敲鼓。他直接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正对着老耿头的尸体。他闭上眼,双手不是合十,而是掌心向下,虚虚地按在身前的地面上,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无形的流动。
他开始用一种极低、极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声,吟诵起一种对仗工整、带着古老韵律的咒语。那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震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将,七魄来临
河边野处,庙宇庄村
宫廷牢狱,坟墓山林
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
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查落真魂,收回附体”
他每念一句,那按在地上的手指就微微抽搐一下,仿佛在牵引着无形的丝线。当最后一句咒语落下,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虚空,相似寻找着什么。
窝棚里死寂得可怕,只有炉子里偶尔爆出的一声“噼啪”,以及屋外狂风像冤魂般尖啸着掠过。气温已经低到呵气成霜,可我后背的寒毛却一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不是从外面袭来,而是从我自己的骨头缝里往外渗。
我模糊的感觉到老耿头身上的的布好像动了一下,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那三炷香的烟柱,毫无征兆地,猛地扭曲了一下,像是被
第十五章雪夜索命-->>(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