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蛋子惊得差点跳起来,“加上转运寿材那是接近八十多公斤啊”
“我知道。”我挥了挥手打断他,语气沉稳,“我以前干过几天搬运工,差不多重量的冰箱,床板我什么没有背过,这点重量算什么,你给我搭把手最多耽误点时间而已。”
三蛋子看着我镇定的样子,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能想出办法的“孩子王”。他心头一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好!妈的,干了,我这就应下来!”
时间紧迫,两人分头行动。我与王行长沟通,详细说明了方案,获得了心急如焚的王行长的同意。同时我给王行长用了最高标准的专用寿材并且强调了东西是一次性的,价格3000先转他一笔,吃个早餐。
下午我和三蛋子按照导航刚进小区,就被那堪比公园的绿化和豪华装修晃花了眼,深刻感受到了“资本的力量”,我们租住的小区那简直是筒子楼贫民窟啊,然而,刚到业主楼下,我们就察觉气氛不对。
楼下围了不少人,怎么有警车停在那儿,闪着灯。一个穿着体面、满头大汗的胖子被一群居民围在中间,唾沫横飞地解释着什么,颇有点“孔明战群儒”的架势。
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嗓门洪亮得能当高音喇叭:“电梯是公用的!大家天天上上下下,你运个……那个进去,多晦气!我儿媳妇怀着孕呢,我们老家有讲究,绝对不行!”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也很激动:“我家宝宝才三岁,以后还敢坐电梯吗?留下心理阴影谁负责?今天必须想别的办法!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公是干什么的!”(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她老公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民警在旁边调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效果甚微。还有个精瘦的老大爷,干脆搬了个小马扎,直接坐在了电梯门口,摆出一副“此路不通,我与电梯共存亡”的架势。
闹哄哄的场面,在我们到达后,瞬间安静了不少,尤其是看到我们车上印着的“启明殡葬服务公司”几个字后,人群不自觉的往后了退了退。不知道是嫌晦气还是怎么的看热闹的人群散开些,但几个核心的“抗议者”依旧牢牢守住电梯口。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却无比艰巨:将那位老太太的遗体,从30楼,在不使用被围堵的电梯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地运到一楼我们的殡葬车上。
事主,那位胖子行长,像看到救星一样把我们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还夹杂着一丝昨晚未散尽的酒气:“两位兄弟,帮帮忙!只要办成,我加钱!两万!现金!现在就给!”他拍了拍手里鼓鼓囊囊的皮包。
我望着高耸入云的30楼,严肃的说:“钱是次要的,我们的工作就是给逝者尊严,给生者安慰。这,就是我们这行的根本。您放心我们绝对是最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