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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铁鹞子,如同三百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雁门关。
没有壮行的酒,没有送别的号角,只有冰冷的命令和沉甸甸的使命。他们沿着李靖规划的那条几乎不存在于任何官方地图上的隐秘路线,一头扎进了广袤而危险的北疆深处。
最初的几日,尚在突厥游骑常规巡逻的范围边缘。队伍昼伏夜出,凭借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对地形的熟悉,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几处部落放牧区。李靖全程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借助虎符,将神念如同蛛网般铺开,感知着周围数里范围内的能量流动和生命气息,提前规避可能的危险。他的谨慎和那几次精准的预警,让一些原本对他心存轻视的铁鹞子,目光中的质疑稍稍淡去,但那份源于资历和实力的隔阂,依旧存在。尤其是那名刀疤队正,名叫赵破虏,依旧时不时投来审视甚至带着些许挑衅的目光。
然而,随着不断深入,环境开始变得恶劣而诡异。
他们抵达了此行的第一道真正意义上的天堑——位于“流沙河”与“风吼峪”交界处的一片死亡地带。
尚未真正踏入,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息便扑面而来。眼前不再是戈壁或草原,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如同凝固的浑浊波涛般的沙海,这便是“流沙河”。沙粒并非金黄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腐朽的元气。
而在流沙河的一侧,则是如同被巨斧劈开的“风吼峪”。峡谷深处,终年不息地传来令人心悸的呼啸声,那不是普通的风声,而是仿佛无数冤魂在尖啸,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锋锐意蕴。肉眼可见的、扭曲盘旋的灰白色气流如同活物般在峡谷中肆虐,将两侧崖壁切割得支离破碎,任何被卷入其中的东西,无论是巨石还是枯骨,都会在瞬间被撕成碎片。
两者交界处,更是形成了极其恐怖的自然陷阱。流沙在此地变得异常活跃,时而平静如镜面,时而骤然塌陷,形成吞噬一切的漩涡。而从风吼峪中溢出的诡异旋风,则如同无形的镰刀,毫无规律地扫过沙海,卷起漫天灰白沙尘,遮蔽视线,更带着足以撕裂金石的力量。
“下马!用‘蛇行索’互相连接,间隔五步,缓行!”铁鹞子的统领,一位名叫沈铁山的沉稳老将,沉声下令。他修为已至筑基后期,是此次行动明面上的最高指挥官。
队伍立刻行动起来,取出特制的、坚韧无比的兽筋索,将彼此腰间相连,形成一条在沙海中艰难前行的长蛇。每个人都将身体重心放得极低,脚步轻提轻放,试探着前进,生怕触发流沙。
李靖走在队伍中段,他的心神高度集中,怀中的虎符持续散发着温热,帮助他稳定着因周围混乱能量场而有些躁动的神念。他将感知力提升到极致,不仅关注着脚下沙地的坚实与否,更“看”着那无处不在的能量流动。
在他的感知中,这片死亡地带的能量场,简直是一锅煮沸的、充满毒性的浓粥!
代表“土行”的厚重黄光在这里变得狂暴而充满侵蚀性,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试图将一切拖入深渊;代表“金行”的锐利白芒则被风
第22章 孤军-->>(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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