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取!”
黑气越来越浓,压得人喘不过气。钟晚靠在张深怀里,看着周围不断逼近的玄清弟子,看着屋顶玄清得意的脸,看着张深眼中时隐时现的猩红,突然绝望起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张深心魔爆发,防护罩破碎,敌人环伺,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结束吗?
就在这时,张深突然抬起头,眼中的猩红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清明。他紧紧抱住钟晚,在她耳边低声说:“晚晚,闭眼。” 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清冽,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别怕,有我在。”
钟晚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到他周身的黑气突然暴涨,却不再是狂暴的攻击形态,而是凝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她和他牢牢护在中间。紧接着,她听见了张深低沉的咒语声,混着玄清的怒吼和弟子的惨叫,还有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不是防护罩,是张深体内某种束缚破碎的声音。
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景象让她毕生难忘:张深的眉心亮起一道黑白交织的光,黑气与金光彻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玄清的黑气被光柱瞬间驱散,弟子们被震得连连后退,屋顶的玄清更是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这不可能……”玄清的声音带着惊恐,“你竟然……掌控了心魔?!”
张深没有回答。他抱着钟晚,缓缓落在地上,周身的光柱渐渐收敛,黑白灵力温顺地缠绕在他周身,清冽的气息里带着一丝沉稳的厚重。他低头看向钟晚,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还带着未干的黑血,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没事了。”
钟晚的眼泪瞬间决堤,用力点头,紧紧抱住他的腰:“没事了……太好了……”
可就在这时,玄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就算你掌控了心魔又如何?你的灵力已经耗尽了!给我杀!” 他举起黑木令牌,强行催动残余的黑气,弟子们像疯了一样朝着两人冲来,手里的武器泛着阴煞的寒光。
张深的眉峰皱起,刚要催动灵力,却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刚才掌控心魔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此刻连举起桃木剑的力气都没有了。钟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虚弱,抱着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玄清弟子越来越近,为首的弟子举起长剑,朝着张深的后背刺来。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想都没想就转身挡在张深身前,闭上眼睛——她没有灵力,没有术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惊讶地看见一道金光从她胸口的护心镜中射出,瞬间击中那名弟子,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护心镜的光芒越来越亮,与张深周身的黑白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新的防护罩,将两人牢牢护在中间。
玄清的脸色彻底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护心镜:“那……那是什么?!”
钟晚也愣住了。她低头看着胸口的护心镜,光芒温暖而强大,带着熟悉的气息——和后山裂隙里的温暖气息一模一样,和她父母留下的气息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护心镜突然发出一道白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一道模糊的影像——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眉眼和钟晚一模一样,她对着张深的方向,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张深,守住她,守住裂隙……尘念不是容器,是钥匙……归尘阁的秘密,在……”
影像突然中断,护心镜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下去。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那个女子是谁?是她的母亲吗?归尘阁的秘密是什么?她还没说完!
玄清也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原来那镜子才是真正的钥匙!给我抢!”
弟子们再次冲了上来,防护罩在攻击下剧烈震颤,光芒越来越淡。张深紧紧抱着钟晚,虚弱地靠在她身上,清冽的气息里带着浓重的喘息:“晚晚……对不起……这次……可能护不住你了……”
钟晚摇摇头,紧紧抱住他,眼神坚定:“胡说!我们能守住!就算灵力耗尽,我还有符纸!还有我的情绪镜像!大不了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可就在这时,防护罩突然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玄清弟子的长剑已经刺到了眼前,钟晚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怒喝:“尔等鼠辈!休伤我师兄!”
一道金光从门外射来,瞬间击中那名弟子,弟子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钟晚睁开眼,惊讶地看见青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长剑,身后跟着一群归尘阁的弟子,个个气势汹汹。
“青禾!”张深的声音带着惊讶。
青禾跑到两人身边,举起长剑,警惕地看着玄清弟子:“师兄,林老察觉到这边的异动,让我们赶来支援!”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暖。得救了!
可就在这时,屋顶的玄清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支援?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 他举起黑木令牌,黑气突然暴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浓烈,“今天,归尘阁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黑气像潮水般涌来,将整个书店团团围住。青禾和弟子们立刻举起武器,准备迎战,可玄清的黑气实在太浓,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钟晚紧紧抱着虚弱的张深,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气,看着青禾他们坚定的背影,突然明白——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而护心镜里的影像,归尘阁的秘密,她的身世,还有尘念的真相,都像迷雾一样,等着她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