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玄清的声音又传来:“不错嘛,小丫头的感知倒是敏锐。可惜,这只是开胃菜。”
话音刚落,归尘阁的屋顶突然传来异响,几只黑色的纸鹤俯冲而下,炸开的瞬间释放出浓郁的阴煞,直扑钟晚!张深的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护在怀里,桃木剑横扫,金光撕碎纸鹤,可阴煞还是溅到了他的手臂,瞬间留下几道黑色的灼伤。
“张深!”钟晚心疼地想去碰他的伤口,却被他按住。
“没事。”他的声音带着喘息,防御阵法又暗了一下,“他想引我分心,别上当。” 可钟晚能感觉到,他的灵力消耗得极快,心魔的黑气又开始蠢蠢欲动,只是被他强行压着,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围在外面的人见有机可乘,再次发起猛攻。术法砸在阵法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像随时可能熄灭的灯。乌云压得更低了,风卷着沙尘,带着暴风雨前的压抑,吹得人睁不开眼。
钟晚靠在张深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他体内混乱的灵力,突然明白——玄清要的不是立刻攻破归尘阁,是要耗尽张深的灵力,逼他的心魔彻底失控。等到张深被心魔吞噬,她和归尘阁,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这时,防御阵法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然后“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小的纹路。张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松开,指尖的黑气瞬间爬上手腕。玄清的笑声再次传来,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师弟,撑不住了吧?再撑下去,你就要变成第二个我了——被心魔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看着张深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挣扎的红光,看着阵法上越来越大的裂缝,突然抓起地上的破煞符,朝着外面的人群扔去:“想伤他,先问我答应不答应!” 符纸炸开的金光虽然微弱,却带着她的决绝,暂时逼退了前排的修士。
张深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挣扎突然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桃木剑重新举起,金光再次亮起,比之前更盛,硬生生将阵法的裂缝补了回去:“晚晚说得对,想伤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的声音不再有颤抖,清冽的气息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玄清,滚出来!别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
玄清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阵法的嗡鸣和风声。钟晚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玄清的真正攻势还没开始,张深的心魔也只是暂时被压制,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生死较量。而她,必须撑住,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个拼尽全力护着她的人。
乌云里突然闪过一道惊雷,照亮了归尘阁外的人群,也照亮了张深紧抿的唇。钟晚攥紧了袖袋里的最后一叠符纸,尘念的灼热与张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屏障。她知道,风雨,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