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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筝断线那晚,我听见了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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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江湖逆党被判满门抄斩,长子谢无愆斩首于市,次子谢无咎流放三千里。

    可如今这份边镇死囚名录上却赫然写着:行刑当日伏法者为弟谢无咎,真正被斩首的是那个本该活着的人;而兄长谢无愆,早在行刑前三日便以病亡之名注销户籍,此后踪迹全无。

    “他们调换了身份?”沈观低声自语,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风筝残片上的批注、木偶机关图谱中的红字点评——那些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洞察,绝非临时起意,而是十年沉淀的布局。

    陆明修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那位在绸缎庄留下的书信,所用纸张经辨认为‘松烟笺’,乃是当年大理寺少卿专用贡纸,全城仅存三刀。其中一刀,现藏于霍九章私库地室。”

    沈观眼神一凛。

    霍九章?

    那个铁面无私、执掌刑狱三十年的老典狱,竟私藏已故官员文书?

    他提灯直奔地库。

    夜色如墨,脚步惊起栖鸦数只。

    地库铁门虚掩,锁头歪斜垂落,显然被人强行撬开。

    室内空荡,唯有案台中央压着一方旧砚,底下露出一角素纸。

    他掀开——

    纸上仅八字:

    你审死人,我判活罪。

    落款空白,但笔锋峻峭如刀,带着一种审判众生的傲慢。

    沈观目光缓缓移向角落的空架,那里原应存放松烟笺的位置,如今只剩一道尘痕。

    有人先他一步取走了证据,还特意留下挑衅。

    回到房中,他闭目盘坐,再度尝试进入模拟空间。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还原命案,而是将全部意念集中于那道陌生意识的残留波动——如同猎手追踪猎物的气息。

    系统加载至七成,忽然停滞。

    界面剧烈震颤,随即从中裂开,左右分立两境:

    左侧是熟悉的大理寺刑房,炭笔悬空,卷宗摊开;

    右侧则是一座荒庙,香火缭绕,蛛网垂梁。

    供桌上并列两只木偶,雕刻精细,面容竟与沈观、谢无咎一般无二。

    木偶额前贴着朱砂符纸,分别写着“沈观”、“谢无咎”。

    倏然间,两尊木偶同时抬起脸来。

    双口同声,音波叠加:

    “你说真相只有一个……可若两个都对呢?”

    话音未落,系统尖鸣炸响,一道全新权限自行激活——

    【多节点行为链预测·解锁】

    五道虚影瞬间浮现于意识深处:凶手、证人、旁观者、死者……以及第五个,背影与他完全一致的“另一个沈观”。

    雷声滚滚划破长空,照亮窗棂。

    钟楼方向,一点幽蓝烛火悄然亮起,孤悬于夜幕之上,仿佛一只不眠之眼,静静等待他的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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