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
这么下去，保不齐最后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不如把种子给吃了。”有人嘟哝。
“这谁能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你们说，朝廷要是一直不给我们粮食，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饿死呗！”
“他们是不是想弄死我们？晋将军被他们赶走了，还不给我们粮食。”
……
军营里，一些士兵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
以往这时候，他们或是结束了一天的操练，或是干了一天的农活，正聚在一起吃豆饭。
那些表现好的人，还能分到腌菜和酱，晋将军的亲兵，更是可以分到少许腌肉。
这是他们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候。
可如今，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
“我娘快饿死了，幸好今天沐小将军弄来一些粮食。”一个士兵开口。
他家就住在附近，两年前，因为家里粮食不够吃，他哥就把他娘背到了山上放着。
他正好回家，知道这件事后上山把他娘背了下来，安置在军营附近。
他娘在附近种了些豆子，再加上他的粮饷，倒也能过下去，可最近哪还有粮饷？
他只能将自己口粮省一些下来，给他娘吃，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再这么下去，他和他娘都要被饿死。
他想过要离开军营，另寻出路，但他大哥家都饿死两个孩子了，别的地方也没有出路。
“之前还说晋将军走了以后，军粮就能送来，全是骗人啊。”
“是啊，全是骗人的。”
普通士兵没粮食吃，军营里的军官也一样。
此刻，他们聚在军营中间平日里开会用的大屋里，面前放了一口大锅，里面煮着豆子和少许动物骨头。
见锅里的水已经被煮沸，有人站起身，拿出一块散发出浓烈酸味的布，用剪刀剪下一块放进去。
这是醋布，边关缺盐，他们日常调味常常用醋布。
“小沐，将军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问沐光。
“暂时没有。”沐光道。
“那些狗娘养的，把将军赶走就算了，还不给我们军粮！”那个男人义愤填膺。
其他人也跟他一样骂起来。
他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阻挡胡人南下，结果朝廷不给他们粮食。
这叫什么事情！
沐光道：“晋将军以为，只要他离开，那路德勇就会给我们送来军粮，但那路德勇手上也没粮食，而且他应该有别的想法。”
路德勇就是接替了晋明堂的那个人。
在场的人都对他没好感，有人问：“什么想法？”
放了醋布的锅里的水已经煮开，升腾的水汽里带着浓郁醋味。
沐光道：“他想等军营里的老弱都被饿死。”
“畜生！那些老兵，都是为大齐流过血的！”几个将军怒不可遏。
沐光没再说话。
这些老兵都曾是保卫大齐，保卫大齐百姓的英雄又如何？
在那些人眼里，他们是累赘。
路德勇应该是想再饿饿他们，等他们军营里那些老兵伤兵都被饿死，再带着粮草过来接手剩下的精锐士兵。
这也是笃定他们没处逃。
这世上，多的是路德勇这样不把庶民当回事的官员。
“我们最后，该不会要听他的吧？”有人疑惑。
众人面上都露出不满，却也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就算他们想跟着晋将军离开，晋将军也养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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