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屋内,传出一个女子清冷而平静的声音。
海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微微躬身,然后挺直了脊背,扬着头,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从肖尘身边走过,出了院子。
肖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拳头更痒了。
屋里的是谁,根本不用猜。
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府里的,更是只有一个。
庄幼鱼。
这女人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或者说他根本意识不到。
说起来,这满朝文武,肖尘唯一不算讨厌的,大概就是这位皇后娘娘了。
没别的缘故,纯粹是因为……太稀少了。
像她这样,身处权力漩涡中心,却总带着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呆萌”,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
走进正厅,果然看见庄幼鱼端坐在一张摆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副碗筷的桌旁。她依旧穿着素雅的宫装,烛光映照下,侧脸线条柔和。
(到底是女人心细。)肖尘心想,哪怕是这种傻得有点可爱的,也知道人跑了远路是要吃饭的。
他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准备的筷子,夹起一块白切鸡就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问:“大晚上的,不在你的皇宫里待着,跑我这儿来干嘛?”
庄幼鱼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见见你。”
肖尘撕咬着鸡肉,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调侃:“你这话说的……皇帝还没断气呢。少来这套,这种词儿不适合你,听着别扭。”
庄幼鱼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谢谢你的提醒。”
“提醒?我提醒你什么了?”肖尘一愣。
“是关于海澜的。”庄幼鱼的声音更低了,“我最近才……才发现,他对我,居然存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