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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一退,中军更是微起波澜。
但乱军之中,终究不乏悍勇之辈和忠心的亲卫。
立刻便有持矛军士自发地组成密集的战圈,试图层层阻截,更有藏匿在长矛兵间隙中的刀手,伏低身体,目光凶狠地盯着红抚的马腿,意图砍马脚,阻击敌人。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肖尘。
这些人组成的包围圈,在他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那柄沉重的禹王槊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来回舞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死亡弧线。
凡是胆敢挡在红抚正前方的士兵,轻则被槊风扫飞,重则连人带兵器被砸得骨断筋折。
鲜血不断从槊尖挥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片凄艳的红雾,然而这血雾落下的速度,竟似乎还赶不上红抚四蹄腾空、向前突进的速度!
那刚刚组织起来的、看似严密的阻截圆阵,就像一张脆弱的薄饼,被轻而易举地从中撕裂,留下一地惨嚎与破碎的兵甲。
“拦住他!”
眼见主帅危急,三名身着将领盔甲的武将纵马从斜刺里杀出,呈品字形向肖尘包抄过来。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将领,高喊一声:“有活好…”
“商量”二字还未出口,肖尘冰冷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这时候跟他停手谈话?先去阎罗殿里求得批文!
那黑脸武将只见一道黑影挟着风雷之声当头砸落,心中骇然,急忙运起全身力气,将手中长枪横架在头顶,试图格挡。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的断裂声响起。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杆陪他多年的长枪,竟如同朽木般被禹王槊轻易砸成两截!
断裂处迸射出的木刺狠狠崩在他的脸上,但他却感觉不到——因为一股更猛烈、更彻底的剧痛已经从胸口传来。
禹王槊在砸断长枪后,去势稍减,却依旧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甲之上。甲叶瞬间凹陷、碎裂,他的肋骨不知断了几根,整个人被直接从马背上轰飞出去,人尚在空中,便已鲜血狂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