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
曹操没有去接那卷帛书,只是死死地盯着郭嘉,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这番话的真伪。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炭火偶尔爆出一点星火。
许久,曹操喟然长叹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释然:“好一个‘安乐公’!好一个‘一片赤诚保全’!刘湛……他确实做得比我更好。官渡之败,非战之罪,乃天时、地利、人和,尽归于他。”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凋零的庭院,“我曹操,起于微末,纵横天下二十余载,讨董卓、灭吕布、收张绣、败袁术……也曾挟天子以令诸侯,志在扫平群雄,一统寰宇。可惜,天不佑我曹孟德!”
他猛地转身,眼中竟有泪光闪烁,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清明:“荀彧,你回去告诉刘湛,他的好意,我曹操……领了!这‘安乐公’,我当!但我有一个条件……”
“曹公请讲。”
“善待陛下。他……终究只是个孩子,未曾真正掌权。给他一个体面的结局。”曹操的声音低沉下去。
荀彧郑重躬身:“荀彧,必当转达。魏公仁厚,必不会亏待故主。”
曹操点了点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挥了挥手,意兴阑珊:“你去吧。告诉刘湛,这天下……是他的了。我只愿在这洛阳城中,做一个真正的‘安乐公’,了此残生。”
当荀彧退出书房,带回曹操俯首认命的消息时,刘湛在临泾行辕,对着巨大的地图,终于露出了一个彻底放松的笑容。
北方的最后一丝隐患,随着曹操集团的和平解决与政治吸纳,烟消云散。旧的时代彻底落幕,新的时代,属于他刘湛和大魏的时代,终于奠定了最坚实的一块基石。
他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那辽阔的、尚未臣服的土地。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蓝图:整合内政,消化北方,静待荆州变局,然后……剑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