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把女孩子怎么了?”
......
告别大哥大嫂,方许急匆匆回到村里。
一家一家的和村里人告别,只说要去殊都看望爹娘,不日就回。
他没告诉村里人他爹娘已经不再了,暂别已是伤神事,再谈死别,村里人会更难过。
到深夜家里才安静下来,方许这才有空整理家中东西。
大大小小装了无数个包裹,又知道根本带不了这许多。
每一样东西都舍不得,选了又选,也选不出该放下哪样。
不知不觉,天大概都要亮了。
他坐在自己那张木板小窗上,忍不住侧头看向旁边那间卧房。
嘴里嘀嘀咕咕反反复复。
“许儿大了,勇敢了,要自己睡,许儿不能挤在爹娘中间了,许儿乖。”
“许儿真的可以吗?”
“我可以的,我听话。”
不知何时,少年骤然起身。
此生最叛逆时候,是他昂着下巴朝着旁边那间空房喊了一声:“今夜就不听话了!”
爹娘的卧房还保持着当初模样,床单被子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洗干净。
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少年缓一口气:“挤一挤行不行啊,说不行也没用啊。”
他抱着自己的枕头,放在两个枕头之间,挤出来一片天地。
左边是爹的枕头,右边是娘的。
躺在中间的少年先往左边侧躺,低着头往父亲怀里挤。
忽然抬起手摸摸额头,似乎是被胡渣扎痛了。
又一转身,朝着母亲方向侧躺。
他声音低低颤颤:“今夜谁想抱我睡?举手。”
安静。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的安静。
方许在母亲枕头上蹭了蹭眼睛,然后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长大了.......”
他平躺在正中,两只手平伸出去。
“两个都抱!”
村外,马车也安安静静的停着。
片刻后,少女叶明眸从马车下来,轻抚心口。
有些疼。
翌日清晨,方许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两个枕头都在他怀里抱着。
少年终有抉择。
他把枕头装好,其他的都不带了。
站在屋子里环顾四周,他不舍,但他知道,这座老屋村里人会照应好。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听好,我过阵子回来看你们,爹,娘,咱们走。”
拉开屋门,清风拂颊。
朗空澈云,阳光泼面。
门外,稍远处,路上。
少年愣住,因为他看到了好多人,好多车马。
一辆大车上,小琳琅站在那使劲儿挥手,沐红腰斜靠在车边唇角微扬。
巨少商一摆手:“去抄家!什么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都不能落下啊,都装走,务必清空!”
他手下狱卫一拥而上:“抄家,咱们最擅长了!”
巨少商带着沐红腰和琳琅走向少年:“弟兄们不能白干活儿,搬家所需的费用你得出!”
方许咬着牙点头:“出!”
巨少商:“算过了,一路到殊都,舟车劳顿,怎么也得六十两银子,你那十两交一下。”
方许:“十两?”
巨少商一扬下巴:“怎么,大家平摊的事你也想赖了?”
方许激动难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摸索自己的钱,可他的钱昨夜里都分给乡亲们了。
巨少商:“拿不出?那完蛋,兄弟们,剩下六分之一不搬啊!”
方许:“要不先欠着?”
小琳琅有些急了:“老大你别吓他。”
沐红腰:“骗小孩儿无耻!”
巨少商:“哈哈哈哈哈,老子也很他妈会骗人,我骗你的,司座特批一百两,咱们还净赚四十两。”
见方许红了眼睛,巨少商大笑问道:“感动了?告诉我此时你在想什么呢?”
方许抬头,眼泪汪汪的:“那四十两咱们是平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