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勇。而且,你这次的任务是阻击,保证大部队顺利撤离,切不可恋战!”
似乎觉得还是不足以平复马超的战意,又语重心长道:
“你只有五百弟兄,敌军十数倍于你,切不可拿生死兄弟的性命冒险!”
马超听马腾说得郑重,也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父亲放心,超谨遵父亲教诲。”
马腾深深看了马超一眼,终究未再多言,挥鞭策马,率领大军缓缓离去。
远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追兵的旗帜,战鼓声隐隐传来。
马超紧握银枪,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战意愈发炽烈。
韩遂的军中则是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他的目光如狼般锐利,回首看了一地平线上涌起的刀枪剑林,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
张济与樊稠并骑立于高坡之上,身后是黑压压的骑兵,刀枪如林,战马低嘶,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张济沉声道:“马腾的西凉铁骑,韩遂的西凉狼卫,不愧被称为当世十大精锐之二,进退有度,此番追击,恐怕不易。”
樊稠大大咧咧道:“马腾的西凉铁骑擅长列阵冲杀,正面交锋极难对付。韩遂的西凉狼卫擅长伏击布袭,神出鬼没,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张济闻言,神色愈发凝重。
樊稠轻笑一声,看了眼张济身后身材笔直坐在马上的青年将领:他不似西北大汉那般粗犷,脸上缺少西北冽风如刀刻般的棱角,相比起西北汉子,他更像个中原儒士,混在这些西北草莽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谁都不敢小视这个文弱的少年。
樊稠不无艳羡地道:
“你有个好侄子是我西北魁首,有他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少年知道樊稠说的是自己,但他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好像对方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张济看了看樊稠,满脸都是老子担心的是你。
——
张济昨晚收到将令,当晚便梦到了水中浮出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身影,反复告诉自己,鬼门用人,要自己随他去鬼门...
张济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故友——魉。
正是昔年被哪吒用计害死在崖下的魉,如今已到鬼门作鬼将。
张济便是魑魅魍魉四怪中的魍,与魉关系最是亲近,此番与其他二怪一同入世享受人间富贵,魉所言,必是三人中有一人要去,故而心中一直惴惴。
——
樊稠找到了一种原来自己才是小丑的感觉,哈哈大笑:“你我分兵追击,你追马腾,我追韩遂。”
张济点头,目光坚定:“好!你我各自小心!就此别过!”
樊稠切了一声:“这个告别语不好,应该说,咱们庆功宴上再见!”
张济轻笑一声,踏马出列,刹那间,马蹄震震如奔雷般向远方蔓延。
樊稠扬起马鞭高声道:
“儿郎们!扯呼!”
樊稠曾在西北为匪,经常用一些土匪的暗语带兵。随着一声喝令,他的部曲也如土匪般呼啸着扑下山坡。
张济率骑兵如一道黑色洪流,自高坡上倾泻而下。
双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不断缩短着间距,似乎能顷刻间将前方溃逃的西凉兵撕得粉碎。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
张济一马当先,长枪高举,口中厉声喝道:
“结阵!”
阵阵甲胄铿锵声蔓延开来,如一道钢铁洪流,裹挟着密集的马蹄声,仿佛一曲杀机凛冽的交响曲。战阵如铁壁般缓缓推进,逼向正缓步撤退的西凉兵,压迫感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
西凉兵明显感受到了背后如芒般的杀机,队形开始散乱,骑手们一言不发地溃散开来,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土崩瓦解。
张济嘴角轻扬,身为骑兵将领,他早已计算好了距离,这个距离,马速会被拉扯到极致。这个时候冲锋,没有哪枝骑兵能禁得住他的冲势。
十大精锐中的西凉铁骑?这枝名震军界的蕃号,将被自己的部曲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