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什么“格局”,却字字带着分量。
林守拙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那抹欣赏渐渐加深。他缓缓道:“现在很多项目,包装得华丽,故事讲得动听,但内核是空的,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你这个不一样,”他指了指那几页计划书,又指了指外面的厂房,“东西是实的,根是稳的。手艺是魂,商业是术。魂在,术可以慢慢学。最怕魂丢了,术再精,也是个空架子。”
他顿了顿,看向顾淮南,笑道:“淮南,你这次眼光很准。”
顾淮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颔首。
林守拙又转向赵北北,语气变得正式了些:“赵老板,你的项目,我个人很感兴趣。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后续能让我团队的人,和你这边做一个更深入的接触和尽调。我们可以探讨一种,既能让你保持主导权和品牌内核,又能获得资金和资源支持的合作方式。”
没有居高临下,没有咄咄逼人的条款,只有平等的尊重和清晰的意向。
赵北北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舒展开来。她看向顾淮南,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当然不介意,谢谢林先生看重。”赵北北站起身,郑重地说道。
送走林守拙,王嫂第一个窜过来,迫不及待地问:“咋样咋样?这个林先生,看着挺面善,不像之前那个眼镜那么吓人。”
赵北北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点欣喜的笑容:“他说……咱的东西,魂在。”
王嫂眨巴着眼,没完全明白,但看赵北北笑了,她也跟着乐:“魂在就好!管他啥资本不资本的,咱的魂可不能丢!”
马婶在一旁也露出了安心的神色,低声道:“这是个明白人。”
赵北北走到厂房门口,看着林守拙车子离开的方向,心里第一次对“资本”这个词,没了之前的抵触和恐惧。原来,也不是所有拿着钱的人,都只想把你的根挖走。
顾淮南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
“他和钱先生、张总他们,不一样。”赵北北轻声说。
“嗯。”顾淮南应了一声,目光看着远处,“所以,是他。”
晚风吹过,带着糖坊特有的甜香。赵北北觉得,前路似乎又清晰了一分,而且,路上好像还多了一盏不那么刺眼、却能照亮脚下一段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