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苦尽甘来

    婚纱映暖，情定余生

    顾怆处理完顾家老宅的事时，夕阳正沉落在城市的天际线，把天际染成一片暖橘色。顾爸最终松了口，虽面色依旧凝重，却也没再强硬阻拦，只丢下一句“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顾怆心里清楚，这已是父亲能给出的最大妥协，他微微躬身致谢，转身便牵起了一直等在门外的许悠悠。

    许悠悠的指尖微凉，被顾怆攥在掌心时，忍不住轻轻蜷缩了一下。他抬眼看向顾怆，眼底藏着几分忐忑，又掺着些许期许。顾怆感受到他的不安，反手将他的手扣得更紧，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低声安抚：“别怕，有我。”

    两人并肩坐上黑色的迈巴赫，司机平稳地发动车子，朝着李文慧居住的娘家别墅驶去。车厢里很静，只有车载音响流淌出舒缓的轻音乐，许悠悠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跳得厉害——他知道，这一趟去见的，是顾怆最亲的人，也是此前一直对他们态度强硬的未来婆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雅致的欧式别墅前，米白色的外墙爬满了绛红色的蔷薇，庭院里的香樟树枝繁叶茂，晚风一吹，落下满地斑驳的光影。顾怆先下车，绕到另一侧为许悠悠拉开车门，伸手扶着他的腰，轻声说：“进去吧，我妈那边，有我。”

    许悠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顾怆踏上台阶。顾怆抬手按响门铃，不过几秒，门就被拉开，李文慧穿着一身真丝家居服，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顾怆，又落在他身侧的许悠悠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没好气的疏离：“哟，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眼里早就没我这个娘了。”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空气里。许悠悠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顾怆稳稳地按住肩膀。顾怆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只是牵着许悠悠的手，一步步走到李文慧面前。

    下一秒，他松开许悠悠的手，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光洁的玄关地砖上。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李文慧和许悠悠都愣了一下。

    “妈，”顾怆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文慧，“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这个家。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妈，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成全我跟悠悠。悠悠他是个很好的人，善良、真诚，也陪我走过了最难的时候。至于苏晚，我会亲自去找她，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会做出相应的补偿，不会让顾家亏欠她。”

    许悠悠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怆，鼻尖一酸，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去。他的膝盖碰到地砖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却远不及心里的紧张。他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着李文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阿姨，我知道你不认可我，也知道你不放心顾怆。我不会强求你立刻接受我，但我会慢慢来，用行动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让你慢慢认可我。求你，成全我和顾怆。”

    李文慧看着眼前齐齐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上的家居服衣角，指尖甚至微微颤抖起来——她从未见过顾怆这般模样，那个从小被她宠大、桀骜不驯的儿子，为了一个人，愿意放下所有骄傲，当众下跪恳求。

    她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故意转过身，拿起玄关柜上的抹布，假装漫不经心地擦着早已一尘不染的桌子，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有些事，强求也强求不来。”

    说完，她便提着抹布，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背影看似从容，脚步却比平日里慢了几分。

    顾怆和许悠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释然。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眼底都泛着细碎的光。

    顾怆率先起身，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许悠悠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便快步朝着厨房跑去，声音里满是雀跃：“妈！你是不是同意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李文慧正打开冰箱门，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假装严肃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闹腾我了，不然我照样不饶你。”

    “知道知道！”顾怆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是正午的太阳，“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豪门太太！”

    “你呀，就嘴最甜。”李文慧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她关上冰箱门，看向顾怆，“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妈现在给你们做。”

    “我来帮你！”顾怆立马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文慧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笑着嗔道：“你别给我添乱就好，去客厅照顾好悠悠才是最重要的。”

    顾怆想起客厅里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乖乖地点头：“知道了妈，我去了啊！”说完，便急匆匆地跑回了客厅。

    李文慧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欣慰地笑了笑，转身开始忙活起来。厨房里很快响起了切菜声和水流声，温暖的烟火气渐渐弥漫开来。

    客厅里，许悠悠正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有些无措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别墅的装修风格温馨雅致，随处可见顾怆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些精致的摆件，处处透着家的暖意。

    顾怆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别紧张，我妈她就是嘴硬心软。”

    许悠悠抬头看向他，眼底的不安散去不少，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没过多久，李文慧就端着几道菜走了出来。清蒸鲈鱼、番茄炖牛腩、清炒时蔬，还有一道顾怆最爱吃的可乐鸡翅，都是家常却暖心的菜式。“家里没什么准备，先吃点垫垫，明天我再让人去采购。”李文慧说着，将菜摆放在餐桌上。

    顾怆拉着许悠悠起身，三人一同在餐桌旁坐下。吃饭时，许悠悠依旧有些拘谨，只敢小口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放不开手脚。

    李文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最嫩的牛腩，放进许悠悠的碗里，语气自然地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许悠悠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羞涩：“谢谢……阿姨。”

    李文慧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故意说道：“怎么？进了顾家的门，还把我当外人，只敢喊阿姨？”

    这话一出，许悠悠的脸颊瞬间红了，像是熟透的樱桃，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文慧，眼里满是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顾怆也笑着看向母亲，眼底藏着笑意。

    许悠悠反应过来，连忙调整语气，声音清晰又带着几分雀跃：“谢谢妈！”

    “诶，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李文慧笑着应了一声，眼底的疏离彻底褪去，只剩下温和的笑意。

    顾怆看着眼前这幅温馨和睦的画面，心里充满了暖意，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过。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客厅里时不时传来三人的笑声，温暖的灯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定格成一幅安稳的画卷。

    吃完饭后，顾怆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李文慧则拉着许悠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聊起了两人的婚嫁事宜。

    李文慧伸手握住许悠悠的手，他的手很软，指尖带着一点薄茧，想来是平日里也会自己打理生活。李文慧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让许悠悠心里很是踏实。“悠悠，”李文慧的语气温和，“关于你们的婚事，彩礼方面你打算要多少？不用跟妈客气，尽管开口。嫁到我们顾家来，可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许悠悠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彩礼，脸颊微微泛红，他抿了抿唇，认真地说道：“妈，我不要彩礼。我跟顾怆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那怎么行？”李文慧一听，立马皱起眉，语气也严肃了几分，“彩礼是规矩，也是我们顾家的心意，怎么能不要？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那阿姨就替你做主了，520万，怎么样？”

    她顿了顿，看着许悠悠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这笔钱是给你的保障，以后要是在婆家受了半点委屈，这些钱也够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许悠悠连忙摆手，想要拒绝：“妈，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必须要！”李文慧打断他，语气笃定，“你要是不收下，那我可就不认你这儿媳了。”

    许悠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文慧坚定的眼神堵了回去。他转头看向刚洗碗出来的顾怆，眼里带着几分求助。顾怆靠在厨房门口，嘴角噙着笑意，显然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对着许悠悠眨了眨眼，示意他收下。许悠悠看着李文慧真诚的眼神，心里一暖，最终点了点头：“谢谢妈。”

    “这才对。”李文慧笑了起来，又拉着他聊了些婚礼的细节，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一一询问他的意见，丝毫没有摆婆婆的架子。顾怆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始终落在许悠悠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聊到深夜，李文慧让佣人收拾出了一间宽敞的客房，又拿了不少崭新的衣物给许悠悠。“今晚你们就住这儿，明天一早，我陪你们去婚纱店挑礼服。”

    顾怆自然是乐意的，牵着许悠悠的手走进客房。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浅蓝色的墙壁，柔软的大床，窗外还能看到庭院里的夜景。“今天累坏了吧？”顾怆伸手轻轻揉了揉许悠悠的头发，语气温柔，“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试礼服呢。”

    许悠悠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顾怆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心里满是安稳。这一天，从忐忑不安到尘埃落定，他终于得到了顾怆家人的认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顾怆站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唤醒了沉睡的两人。顾怆先醒过来，看着身边熟睡的许悠悠，眼底满是宠溺，他轻轻在许悠悠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早餐。

    等许悠悠醒来时，餐厅里已经飘来了早餐的香气。李文慧和顾怆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桌上摆着三明治、牛奶和煎蛋，都是简单却营养的早餐。“醒啦？快过来吃早饭，吃完我们就去婚纱店。”李文慧笑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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