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用满是血污的手掌抹掉眼泪,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急切地发出“咿呀”声。
“什么意思?你要去那里?可你的伤?”
就算知道阿娜尔听不到,陈风还是习惯性的开口说话,若是有人看到他独自在漆黑棉花田里自言自语的样子多半会觉得有些古怪。
阿娜尔眼看“交流无果”,一咬牙便忍着痛又爬上了田埂,随后便是不断招手,示意赶紧跟着她走。
陈风终于反应过来,阿娜尔不惜冒着失足摔进田地的风险也要在大晚上出门一定是因为更加紧急的事情。
于是他不再犹豫,手脚并用跟了上去,一路狂奔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来到了阿娜尔的家。
屋子很小,但被整理得很是干净,没工夫细细观察,阿娜尔便带着陈风径直穿过小院来到了卧房。
摇曳的蜡烛勉强照亮床榻,上面正躺着一位老人,佝偻的身子紧紧裹着棉被,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咿呀,咿呀呀!”
阿娜尔的脸上满是焦急,跑上前去摸了摸老人的额头,又搬来一张小板凳站在上面,这样才能拉动那厚重的被子。
黑暗模糊了视线,陈风隐隐约约看到墙上的开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伸手一按,屋顶挂着的灯泡骤然亮起。
“这不有灯嘛,那为啥要点蜡烛呢?”
陈风没工夫去细想,他同样把手贴在阿娜尔爷爷的额头上,传来的炙热感分明就代表着高烧。
而此时阿娜尔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空盒子,陈风一看发现是某款退烧药。
“原来你这么晚跑出去是想帮爷爷找药?所以摸黑穿越棉田是为了抄近路去村卫生所对吧?”
不知道阿娜尔是不是通过口型“看”懂了陈风的这句话,她连连点头,随后又急切地把退烧药的盒子举起晃了又晃。
这个懂事的小女孩完全没管身上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一心想着怎么把爷爷的病治好。
在她小小的世界观里,此时此刻的陈风似乎成为了全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