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夷审视着他,停顿了两秒,才轻笑道:
“公主府,昭庆公主府。”
黄澈面色微变,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变得十分紧张。
不久前,滕王手下的门客海先生找到他,许下重利拉拢,他表面答应,却扭头将之汇报给了东宫,之后才有了严宽去公主府登门打脸的那一幕。
黄澈很清楚,自己此举,无疑是大大得罪了滕王,这段时日,也一直提心吊胆。
只是始终未有来自滕王府的“报复”,他本以为此事已过去,直至今日。
终于来了吗……是要怪罪我当日行为吗?
黄澈心头纷乱,谁不知昭庆与滕王乃至亲?
念头百转之间,黄澈神色凛然,疏冷地道:
“原来你是公主府的人,怎么,公主府也要插手六部了?还是说,公主殿下是怪罪本官,要替王爷出气?”
他这话说的异常直接,全无官场上的说话艺术,半点不委婉。
这既与他的性格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表明立场。
墙头草,永远是最惨的。
他既然选择了东宫,就必须与滕王阵营划清界限,无论今日对方是做说客,还是来报复,他都能,且只能坚定抵抗。
甚至……他隐隐企盼着,若对方被激怒,将自己痛揍一顿,或许是好事。
可以以此进一步,获取东宫的信任。
反正,自己身为户部郎中,公主府也不敢真的害自己性命。
因此,他将话说的极为直接,毫不掩饰,表现的极无耐心。
然而……
面对他炸毛一样的生冷应对,李明夷却只是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
“黄郎中还是个急脾气,呵呵,恩,也好,在下也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黄郎中真就以为,东宫是个好选择?”
黄澈冷声道:
“我不知什么选择,只是为新朝为官。”
“是么?”
李明夷听到这句话,突然笑出了声,他笑得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大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笑到后来,竟至捧腹。
黄澈被他笑的发愣,皱起眉头,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
“阁下何故发笑?”
“哈哈,抱歉,我只是听到了有趣的话……”
李明夷擦了擦眼角,眼神中充满了耐人寻味之意。
旋即,他侧耳倾听,以修为确保周围无人探听后,才在黄澈迷惑的目光中,笑吟吟开口:
“黄郎中,你投效太子,究竟是想为新朝效力,还是想……伺机刺杀王驾?”
黄澈面色巨变,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