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或早或晚,我必然进入伪太子,乃至伪帝的视野之中!
既然这是逃不掉的,那与其躲躲藏藏,时刻警惕小心着,每天都要留意暗中有无跟踪者,不如索性捅开天窗,将自身的疑点明晃晃摆出来,让对方查个透!
只要他查不出,那今后,我行事反而会轻松容易许多!”
景平的身份,经得起查吗?
其实很难说。
脸上的面具固然天衣无缝,乃神品之作,但李明夷很清楚,这个世界里还存在着其他的,可以调查身份的方法。
当然不是指纹、血液这些……没那个技术。
他指的是——异人!
李明夷就记得,东宫的幕僚中,就有一名精于此道的异人,为太子效力。
可对命运进行窥测,从而绕过一切的皮肉假象,看出人的本相。
恩,护国寺的鉴贞也拥有这种能力。
当然,这种法门的代价也很大,并非随便什么人都值得动用。
李明夷之前的咖位,压根不值得任何人动用这等异人推算。
可随着地位提升,迟早会迎来这一天。
……
“没准,太子这两日就会启动对我更深层的调查,只要我能扛过这一次,就能打消他的怀疑。”李明夷幽幽道。
谢清晏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没有问,点头道:
“好,既然你有准备,我便不多问了。你有什么需求,我只管竭尽所能配合。”
“我要的精血,准备的如何?”李明夷忽然问。
谢清晏伸手入怀,从内袋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淡淡道:
“两名初窥境的修士,今早刚杀,按你的要求,精血尽可能新鲜。”
李明夷接过,瓷瓶入手沉甸,以木塞封存。
他用拇指与食指夹住,“啵!”的一声拔开,一股刺鼻的,夹杂奇异香气的血腥气窜出。
李明夷头晕目眩,他体内的金丹都加快了运转。
嚯——
这精血有点上头啊……
“很好。”李明夷默默将塞子摁回,将瓷瓶收入怀中,与金牌放在一起:
“我还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这样,稍后你将我关押入一间僻静的审讯室中,明天再放我出去。”
谢清晏好奇道:“那这件案子……”
李明夷笑了笑:
“你先表达出要两案并罚的架势,之后,大理寺衙门里的其余官员,大概会找你施压了。
呵,太子不出面的情况下,这起案子不可能单独处罚一方,而无论怎么做,都是得罪人。
你大可以借坡下驴,晚些时候,派人联络公主府与庄家,询问是否接受调解,庄家会接受的。这种事,庄家更不愿意闹大。
庄安阳乃是瓷器,而我只是个瓦罐,谁会用瓷器来换我这个瓦罐?哦对了,你等会可以对我用和庄家奴仆分别用刑,以此来进一步强化你不偏不倚的人设。”
人设?
谢清晏对这个词很陌生,他皱眉道:
“对你用刑?此事……”
李明夷淡笑道:
“放心,我也是修行武人,你只用寻常的刑具,对我压根毫无伤害。可庄家的那些护卫,可扛不住。”
谢清晏哑口无言,眼神怪怪的,只觉得这位李先生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坏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明夷是趁机,挑明自己是修行者,且内力不俗的事。
如此一来,可以愈发打消太子的怀疑。
毕竟柴承嗣,绝对不可能一下子拥有如此内力。
……
……
少顷。
一行人返回大理寺衙门。
接下来的流程,完美遵循着李明夷的设想推进。
大理寺卿起初予以关注,但很快出了一趟门,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谢清晏铁面无私,下令用夹板等刑具,先审问李明夷,结果在一甲子内力护持下,夹板都绷断了,李明夷手都没红……
谢清晏大怒,下令将李明夷关押进入单独的“小黑屋”,锁死铁门。
转而带上狱卒,去拷问庄家家丁,很快,绑架李明夷的那些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走廊。
而后,谢清晏将“私设刑堂”与“辱骂异姓皇亲”两起案子一起递给了上司。
大理寺卿苦苦相劝,终于,谢清晏无奈之下,分别前往两家进行调解,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时间往前倒退。
“咣当!”
李明夷被推入小黑屋,沉重铁门被锁死,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他的视野中,出现的是一个约莫单人宿舍大小的空间,地上除了一些干稻草,什么都没有,整个牢房被封死了,只有高处留下一个“品”字形的缺口,用以流通空气。
有惨淡光束从中斜照进来,光束中尘糜浮动。
一切声音都被阻隔,黑暗中,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李明夷独享着难得的安静,他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那只瓷瓶,拔开软塞,放置于地。
旋即,他摆出五心向天的姿态,默念咒文。
“出来吧,我的神女!”
——
五千字章节,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