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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收回目光,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对常老三说道:“时辰快到了,准备吧。”
说完,他从随身背着的一个蓝布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罗盘、朱砂、黄纸、毛笔……家伙什还挺全。
李山河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他冲着彪子他们一挥手:“把棚子搭上!”
几个小子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几根粗木杆插在墓坑四周,然后把一大块厚实的帆布往上一蒙,一个简易的棚子,瞬间就把墓坑给罩住了。
这是规矩,下葬的时候,棺材不能直接见天光。
棚子搭好,那先生对李山河他们几个干活的后生说道:“几位小兄弟,先在外面歇歇脚,喝口水。”
他这话说的客气,但意思很明白,接下来的仪式,外人不能看。
李山河点点头,带着彪子他们几个,退到了一边。
彪子从帆布水带里倒出酒,一人递了一口。辛辣的白酒下肚,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压下了心里的那点紧张。
“二叔,那老头瞅你的眼神,咋怪怪的?”彪子凑过来,小声嘀咕。
“就你话多。”李山河瞪了他一眼,“少说话,多看,多学。这里头的道道儿多着呢,别不懂装懂,冲撞了。”
彪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了。
李山-河也好奇,他眯着眼睛,透过棚子的缝隙,偷偷往里瞅。
只见那先生跳进了坑里,先是从怀里掏出几根晒干的高粱秆,小心翼翼地,铺在了坑底。
然后,他又拿出七个锃亮的铜钱,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一一压在了高粱秆下面。
做完这些,他才爬上来,对着那八个抬棺的壮汉,沉声说道:“落!”